“什么时候？哼！你自己知道！”

陆萧然面无表情地说完，拉着姚思蔓，转身离开，留下了身后的一片议论声。

姚思蔓回头，看着陆振南。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陆萧然的背影。

她隐隐觉得，他在悄悄望着他的时候，眼里，似乎装了如海一般的深沉。

离开了宴会厅之后，陆萧然一言不发，表情时而悲戚，时而亢奋，又时而沉重，眼底，不断转换着复杂的眸光。

这样的陆萧然，姚思蔓是第一次见。

她沉默着走在他的身后，斟酌再三，突然开口，“陆萧然，你这样对待你爸，你难道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好的很！”陆萧然淡漠道。

“你刚才那样说话，会不会......太过分了点。他毕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她小心地说着。

“像他那种人，怎么对他，都不会太过分！比起他当年在外面搞外遇，比起他当年害的我妈抑郁自杀，我就算是亲手杀了他也不过分！”

陆萧然咬牙切齿，越说，眼中的阴狠之色，就越浓烈。

“我的心还是不够狠！我本来就应该杀了他为我妈报仇的！”陆萧然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一只手，紧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他毕竟是你爸啊！他一定很在乎你，要不然......”

不等女孩把话说完，陆萧然的情绪莫名失控，“就是因为他是我爸，所以我恨我自己！一想到我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我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为什么我要是他的儿子！”

看着姚思蔓大大地瞪着眼睛，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吓到她了，又极力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女孩原本还想再劝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安静。

她知道，对于陆萧然而言，陆振南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也同时是他的“杀母仇人”，他找不到坦然面对他的方式，甚至无法做到坦然面对他自己。

所以他才会把自己躲进小别墅里，用一种笨拙的方式去逃避。

虽然她无法真切体会到这种复杂的心理矛盾，但是，她可以猜测到，在他内心的世界里，一定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与纠结。

姚思蔓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跟陆萧然来到了地下停车场，心不在焉地上了车。

她坐在车里，倚靠在车门边，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慕容千梦那张难过的脸，眼底尽是暗淡眸光，“陆萧然，都怪你！你既然没有搞清楚宴会的准确时间，那你为什么还非要把我拉到这里！”

“也不知道千梦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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