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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的孟玉早已不是江燃记忆中那个笑眼温和,红裙曳曳的女子,而是穿着一身浅色的病号服,面色苍白如纸,瘦削的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一副病态的模样。

孟玉看到江燃的第一眼,眼眶通红,很快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仔细端详着江燃的脸,会哭着喊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叫不够,又像陌生人一般,看他时眼神躲闪,似乎在他身上看到某个熟悉的影子,眼里满是克制不住的憎恨与厌恶。

孟玉并不像医生所说的那样,病情有所好转。

女人仍旧疯疯癫癫,看着面前的男孩时哭时笑,被身旁几名医护人员控制着。

女人挣扎间,江燃终于看清她左腿空荡荡的裤管。

那里只有单薄的布料,什么也没有。

对于孟玉被关禁的这些年,江燃对母亲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孟玉曾无数次尝试逃出去,却被江家的人抓回来。

江老爷子也从未告诉过他,孟玉为了见他一面,逃跑时从高楼坠落,不幸摔伤,为了保命只能手术截肢。

曾经歌坛耀眼的巨星,如今却坠落深渊,再也站不起来。

那天傍晚,江燃留在孟玉身边,女人的神志有时清醒,有时混乱,但怀里永远抱着那把陈旧的定制吉他。

只是上面出现太多裂痕,琴弦也断了几根。

江燃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发疯,又看着她抱着琴痛哭流涕。

脑海中对母亲仅存的记忆,如今被现实的满目疮痍所替代。

孟玉会对他破口大骂,把他当做江毅,恨不得将他撕碎,理智恢复后,又会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妈妈。

见到心心念念的母亲,江燃的反应却出奇的怪异,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那时他年纪尚小,却第一次体会到心酸,原来比恐惧更可怕。

江燃永远都忘不了,那天的病房里的窗户大敞开着,呼啸而过的寒风扬起厚重的窗帘。

孟玉当着他的面,砸了那把心爱的吉他,又颤颤巍巍地试图将它拼凑完整。

江燃的脑子浑浑噩噩,接过孟玉递给他的一杯水后,便沉沉地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身旁的动静吵醒,模糊的视线中,女人佝偻着身躯,吃力地将昏迷中的他拖向阳台,又用一根长绳,将两人的手腕牢牢地绑在一起。

迎面而来的寒风似刀割般划在脸上,江燃的意识慢慢清醒,身体却无法动弹,耳边传来女人梦呓般的低语。

“燃燃,妈妈没疯,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病了.....我没疯....”

“......你乖一点,这一次,没有人会将我们母子分开..”

孟玉拖着残破的身躯,将母子俩手腕上的绳子一道一道越缠越紧,通红的眼眶泛着潮湿的泪光,迷离又悲戚,自言自语般:“江毅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恨江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你,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