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柔声哄他:“好不容易睡一会,当然要舒舒服服的才是。”
宫梧桐仔细一想,也对,便任由明修诣将他脱得只剩雪白僧袍,将锦被盖上。
越既望已经将炭盆放在脚踏旁,整个床幔都全是温暖之意,没让宫梧桐冻着。
宫梧桐将脖子上的绳子解下,舒舒服服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嘟囔道:“我好啦。”
明修诣眉目都软了,他抬手将指尖点在宫梧桐眉心,熟练地将灵力输送进去。
很快,宫梧桐微微偏头,陷入了沉睡。
下一瞬,越既望做贼似的偷偷开门,让睢相逢喊了进来。
睢相逢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宫梧桐难得沉睡的睡颜,乖巧得要命,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狂傲矜贵,无声问道:「你确定他醒不了?」
明修诣点头:「有我在,不会。」
睢相逢这才松了一口气,踮着脚尖走上前,坐在了床沿。
明修诣轻轻将宫梧桐的手腕从锦被里拿出来搭在一旁。
睢相逢之前给宫梧桐探过脉,但也隐约只能探出他体虚,再深的宫梧桐就不让他再探了。
睢相逢擦了擦手,将手指按在雪白的手腕上。
没一会,他将手收起来,示意明修诣将被子掀开。
锦被下,宫梧桐睡姿难得安分,雪白僧袍下是纤瘦的身形,一呼一吸间胸口腰腹微微起伏。
睢相逢催动着医修的灵力悬在宫梧桐眉心,一点点地从头到脚去探查。
这种事情他们只敢在宫梧桐睡着的时候做,否则宫梧桐直到肯定一脚一个把他们踹墙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睢相逢也知道此举胆大包天,他额角很快就起了薄薄一层冷汗,那十分耗费心神的灵力也逐渐衰弱下去,直到他探完宫梧桐全身,差点眼前一黑趴下去。
越既望一把扶住他:“量力而行。”
睢相逢塞了一颗灵丹在嘴里补充耗费的灵力:“有点问题,我要再查一查。”
明修诣看了看旁边的时间,轻声道:“快些。”
睢相逢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他一直就只能睡这么短的时间吗?”
明修诣点头。
睢相逢眼圈微微红了,却没有再废话,再次将灵力覆在宫梧桐身上,只是这次却是在心口腰腹来回试探。
明修诣不敢催促他,只能再次将灵力灌入宫梧桐识海,让他再继续睡。
睢相逢眉头皱得死紧,最后竟然将灵力撤去,将手按在宫梧桐的心口和腰腹,像是在摸骨似的。
逐渐的,睢相逢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明修诣看着睢相逢惨白的脸色,恍惚中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