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抱着他手臂躲避大师兄责打的花不逐:“十几?”
花不逐:“十六。”
尘无暇:“嗯,十六——你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天机?”
宫梧桐没说话。
尘无暇了然:“你预料到了他若入魔,恐怕会死于非命,对吗?”
宫梧桐犹豫一下,见被师尊猜出来了,才闷闷点头。
花不逐“嘶”了一声,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说让越既望入魔,他师兄要揍他了。
该揍。
尘无暇抬手摸了摸宫梧桐的发顶,轻声道:“你总不能看他一辈子的。”
宫梧桐几乎脱口而出:“我可以。”
尘无暇安静看他,幽深眸瞳中皆是看破虚妄的冷意。
宫梧桐被他看得浑身一僵,像是内心深处最隐蔽的卑劣之处被扔到日光中,他垂着头盯着那朵桃花,仿佛喃喃自语似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
他的一辈子,并没有多长。
只是五年内不让那魔剑靠近越既望,他还是能做到的。
尘无暇一直在注视着他,但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没多少表情的剑尊突然一皱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漠然看着宫梧桐。
花不逐察觉到尘无暇的变化,小心翼翼看着他的侧脸:“师尊?”
尘无暇道:“却蝉,你先回去。”
花不逐小声说:“我叫不逐。”
尘无暇:“嗯,不逐。”
花不逐:“……”
花不逐没敢说什么,变成白孔雀蹭了蹭尘无暇的掌心,展翅离开了。
花不逐一走,尘无暇抬手一挥,漫天桃花呼啸入天,形成巨大的结界遮挡住一方小院。
宫梧桐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那我也告辞了。”
尘无暇冷冷道:“回来。”
宫梧桐对他爹有时候都会阴奉阳违,但对尘无暇却是十成十的顺从——毕竟宫确不忍心责罚他,就算气得再狠也只是画点无伤大雅的符咒给他找找不快,尘无暇却是会直接动手把他抽得鬼哭狼嚎。
宫梧桐一怂,脚步顿住,犹豫半天还是乖乖回来,委委屈屈地跪坐在了尘无暇身边。
尘无暇浑身皆是森冷剑意,他冷声道:“你方才那话是何意?十……那魔剑的殉剑骨同你又有何牵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