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因为自幼试毒,身高自从十七岁就不再长了,和越既望他们站在一起时都要微微仰着头才可以。
他拽着越既望的衣襟晃了晃,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轻声道:“好不好?”
越既望对上他的视线,不高兴地说:“可那是我……”
睢相逢还是问他:“好不好?”
越既望噎了一下,视线依依不舍地在地上的魔剑上看了好久,又看了看眼睛发红的睢相逢,好半天才哼唧着说:“行吧,不要就不要,我还能再找到一把更好的。”
睢相逢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将越既望的衣襟松开,变脸似的嫌弃踹了他膝盖一脚,擦了擦脸上的泪,没好气道:“算我求求你了,你就是个惹事精,无论去哪里都能惹出一堆麻烦事出来,以后少出宗吧。”
越既望不满道:“我在这次诛魔会可是出尽了风头,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叫我吗?诛魔大师!就是我了。”
睢相逢翻了个白眼。
明修诣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没忍住也轻笑了一声,他将地上的魔剑捡起来,打算找个地方封起来。
越既望自从答应了不要那魔剑,之后一眼都没有瞧过。
这件事算是定了,三人正要去推牌九压压惊,一旁被冰堵住的月洞门突然传来一声破碎声,接着宫梧桐面无表情出现在门口,视线冷冷看着三人。
越既望沾染了一身魔息还没散,见到宫梧桐莫名心虚,躲在师弟后面对着师尊行礼。
“师尊。”
宫梧桐大概是察觉到偏院的魔息匆匆而来,松松垮垮披着紫色外袍,长发都未束,几乎要拖地了,他视线在三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在明修诣怀里的魔剑上。
见到那把剑,宫梧桐瞳孔倏地一缩,抬手一招就将魔剑招到手上。
他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散不去的惊恐,连握剑的手都在发抖。
睢相逢惯会看师尊脸色,一看他这个神情,立刻拉着师兄师弟跪下来请罪。
无论发生什么,反正先跪下请罪准是没错的。
沉默半天,宫梧桐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抖,像是在强装镇定似的。
“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越既望垂头丧气地屈膝蹭到前面,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弟子……在南城赢来的。”
宫梧桐的手轻轻一颤,他矮下身,伸手扶起越既望垂着的脑袋,漂亮的异瞳直直看向那双已经带着魔息的黑瞳里。
“傻孩子。”宫梧桐脸上浮现了个笑容,但越既望却感觉他像是在哭似的,“你拿这把剑做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