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宫梧桐虽然气疯了,但还会怒气冲冲地骂人,十分有精气神。
不像现在,即使看出来了他在生气,但他却一反常态地一声不吭,像是在等着别人先认错。
睢相逢在宫梧桐身边久了,反应前所未有地快,迅速检讨了一下最近做的错事。
但是思来想去,根本没有什么能比之前灌师尊药还要过分了。
除了……
他犹豫地看了下后面一言不发的明修诣,心想他做了最能让师尊动怒的事儿大概就是将纤尘不染的明修诣带去逛花楼了。
只是那花楼的账单应该不会这么快到九方宗才对。
睢相逢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的明修诣小声嘀咕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果不其然,宫梧桐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睢相逢一把将明修诣薅住,讨好地朝师尊笑道:“师尊,我今日带之之只是去听小曲喝小酒,并没有去做什么……不雅之事。”
“呵。”宫梧桐终于开口了,他冷嘲热讽道,“我倒想知道,哪个花楼的小曲小酒能比得上我红尘苑的?让你们喝得乐不思蜀,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人家姑娘看。”
睢相逢暗叫糟糕,师尊果然是因为这事儿在生气,且连这种细节都一清二楚,看来那花楼上的孔雀翎印记并非是他多心,当真是花师叔所开。
“师尊言重了。”睢相逢熟练地顺毛,“那些外面的花楼哪能和师尊的红尘苑作比啊,我们……”
宫梧桐面无表情地说:“哦,所以是人的问题咯?”
睢相逢:“……”
睢相逢哪里敢接这个话,当即屈膝跪了下来,讷讷道:“师尊,要不,您听我具体解释解释?”
宫梧桐冷冷道:“用什么解释?你的膝盖吗?”
睢相逢叫苦不迭,偷偷扯了扯明修诣的衣摆,小声让他跪下请罪。
明修诣从回来后就一直神色肃然,隐约听到要跪下,鼻息又有熟悉的气息,他微微一怔,踉跄着拨开睢相逢拽着他衣摆的手,走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宫梧桐身边,眼神好奇地看着他。
宫梧桐:“……”
宫梧桐拧眉:“起来,又没让你跪。”
乖乖跪了好一会的睢相逢默默流泪,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后娘养的小白菜,可怜得很。
明修诣像是孩子似的想要拍拍腿,但他大概是喝醉了,眼神不太准,手拍了个空,又认真地胡乱拍了两下才拍到自己的膝盖,唇角露出一个笑,眼巴巴朝着宫梧桐看去。
宫梧桐眉头一皱,看向睢相逢:“他是怎么了?被哪个小妖精迷得神魂颠倒了吗?”
睢相逢干巴巴道:“我们本是去听小曲的,但之之好像有些排斥,一直在那喝酒,现在……好像有些醉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