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母进屋又出来,手上拽着几张纸币,不等她递过来。胡瑶花一把抢走,数了数,表情不悦:“怎么才一百?”
“就这些了。我跟你爸又不是城里人,没工作。这还是近几年,世道变好了,你爸辛辛苦苦给人看病,经常去山里采药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你爸也不容易,你……”
“行了行了!”胡瑶花十分不耐烦,“我知道了。你们不容易。你放心,等我往后发达了,会孝顺你们的。我之前日子过得好的时候,回家不是给你们带了不少东西吗?”
她将钱一股脑往怀里塞,转身拎起行李往外走:“我走了!你跟我爸在家好好过。”
胡母有些舍不得,“花儿,你……”
“别说了,我买的下午的车票,快赶不上了。”
“那……那……”
胡母还想说点什么,胡瑶花半点留恋都没有,已经走远了。胡母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大喊:“到了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知道了!”
胡瑶花回答着,声音很是不耐。
刘爱华蹙眉,同身边的顾南朔说:“胡瑶花的事你知道吧?我听说是在京城闹出来的,嘉嘉还跟我提了一嘴。你应该清楚吧。”
顾南朔点头。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好好一个姑娘,去给一个糟老头子做情妇。还被原配的女儿扔了出来,要不要脸呢!她这事传回来,谁不唾弃。最初胡家还不信。说别人故意败坏他们女儿的名声。可那人拿出各种照片和证据。胡家还坚持说这不是他们女儿会干出的事。
“那人走了没几天,胡瑶花就回来了。身体十分虚弱。胡家嫂子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后来有一次还在家里晕倒了。胡家把她送到医院,才知道她刚做了手术,把孩子给打了。老胡这才知道那人说得都是真的,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这之后,胡家就没消停过。胡瑶花大概是富贵日子过久了,回到村里,这不习惯那不习惯。天天耍花样,要吃好的穿好的。连自己的衣服都不耐烦洗。还以为是给人家当情妇的时候,有保姆吗?”
顾南朔了然,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刘爱华一叹:“老胡两口子有几个钱给她这样败?见她这样。老胡就防着她了。怕她搞鬼,宁可把钱都给了大女儿做生意。这不,胡瑶花更不满了。一天到晚闹闹闹,老是拿那年她回来那次,给老胡两口子买的东西说事。那才多少东西。那点钱,她这些日子早败完了。
“她也是乖觉。尽挑老胡不在的时候耍手段。就胡家嫂子对她的在意劲儿,到最后,还不都如了她的愿。说的好听,洗心革面,重新开始。真要是这样,给她钱出去闯闯也没什么。但看她这模样,像是要洗心革面的意思吗?别说我们不信,老胡都不信。也就胡家嫂子会相信她。也不知道往后,胡家嫂子会不会后悔。”
顾南朔轻轻摇头:“别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也不好插手。”
刘爱华又是一叹:“谁说不是呢。咱不提这些了。你家里许久没住人了,要不要帮忙清理?”
“不用。我们自己都打扫得差不多了。”
“成!有事跟婶子说,别客气。”
“好。谢谢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