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燕突然明白了。
这时也想起魏春燕的朋友圈和她的很类似,都是没有小孩爸爸的影子。
她问:“你也是……?”
魏春燕笑得有些无奈:“对的,我也是。”
许飞燕正想开口,余光看见雷伍从电梯走出来,她小声说:“这样吧,反正你加了我的微信,之后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
魏春燕眼神变得温柔,点了点头:“谢谢你。”
“客气。”
雷伍在许飞燕那侧沙发坐下,将文件袋推到魏春燕面前:“你想在这里看还是回家再看?在这里看的话我俩就先离开。”
信里文字虽简单淳朴,却十分容易就能触动人最深层的情绪,雷伍觉得应该给魏春燕留出单独读信的空间。
魏春燕拿起文件袋。
透过薄薄透明塑料皮,能看见叠在最上方的那一页信纸,边角磨损严重,折痕明显得字体都模糊了。
她记得奶奶是不识字的,每个月会带她去村里会写字的阿姨家里坐一会,奶奶还说,等她长大了会写字了,就不用麻烦别人了,可以由她代笔写信给爷爷,
她跟奶奶说,那她要快点长大才行。
“我回家再看吧。”魏春燕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像昨晚雷伍所说,她其实多少记得一些。
“好,那这叠信件就交给你了。”
雷伍从衣袋里再摸出一个长型牛皮信封,里面装得鼓鼓胀胀,露出明显的钱币痕印:“还有,这个是我一点心意。”
“这我不能收。”魏春燕连忙拒绝。
“收下吧,以前你爷爷总说出来了要给你买好看的花裙子,说小燕子得穿花衣……在里面你爷爷照顾了我许多,就当是我替他圆了念想吧。”
魏春燕思索片刻,接过那沉甸甸的信封,打趣道:“现在我可不怎么穿花裙子了,这笔钱,留着以后给他曾孙上学时用吧。”
她抬起头看向对面两人:“谢谢你们。”
雷伍把人送到酒店门口,魏春燕朝他微微欠身:“可能在你们看来,我爸的做法挺不近人情的,但他确实因为爷爷的事遭受了太多,尤其是当被害者家属找上门的时候……这么多年,他和我妈一直在偿还补偿款,外人看不见,只有我们自己家人才知道,直到前两年才还完……”
她扬扬文件袋:“之后我会试着劝劝我爸,去把爷爷接回来。”
直到此时,雷伍的心才稳稳落了地,总算是不枉此行。
而且也没想,这件事还有内情。
有些事情就像一颗洋葱,你惧怕流泪,惧怕受伤,就会永远都剥不开那层皮,也看不见洋葱的芯儿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