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霜哭笑不得地走近他,打开门,她用尽最后一股狠劲一把把他拉进门,不等他开口,率先发难道:“你懂不懂礼貌?”
身穿白色浴袍的徐元礼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满是茫然。“我自己的衣物昨夜洗过未干,若——”
“我说的不是这个!”何霜气结,“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徐元礼愣了愣,一脸无辜地指着客厅沙发,道:“昨夜见你在那长椅上昏睡,想来是太过疲累所致,我便将你送回房间,没有吵醒你。”
“然后呢?”
“然后,我去了河边。”
“去了河边……所以找到回家的路了吗?”何霜心灰意冷地问。
“尚未找到。”话毕,徐元礼脸上渐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目光移向浴袍下摆,“还不小心将你这衣裳弄脏了。”
何霜没有去看那浴袍,脸上无法自控地浮现出自嘲的冷笑,为自己一直以来对他的勉强。察觉到自己眼眶发热,隐隐要有流泪的迹象,她连忙看向别处,用手挡住眼睛,道:“万一你找到暗门,是不是就走了?”
“我——”徐元礼忽然伸手摘开何霜挡眼睛的手,“你在哭?”
“没有。”何霜别开脸否认。
“是不是身体难受?”
“不是!”何霜一把甩开他的手,大步转向客厅沙发,整个人脱力地倒在沙发上,她把脸朝下,掩盖自己的脆弱。
耳朵却还是没用地全神贯注在徐元礼身上,她听见他往沙发的方向走来,地毯松软,他步行无声。何霜嘴巴发苦、心里更苦,真想猛捶一顿沙发以泄愤。
她为什么在感情上也要失败到这种程度?
“若是不舒服——”
“我说过了我没有不舒服!”何霜气得翻身看他,见他蹲在沙发旁,满脸关切。这神情惹得何霜更气,怒道:“徐元礼,我回家了,我们这边也有大夫,我可以自己吃药,你可以不要再这么医者仁心吗?你看不出来我不舒服的地方是这里吗?”何霜侧身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是这里难受啊!”
徐元礼静静地看着她,对她激烈的情绪反应似乎并不感到惊讶。
何霜扭开脸不看他。
良久,听见徐元礼一声叹息,道:“我并未打算不辞而别。”
何霜不理他。
“我是想先去探探河道,若找到暗门,再回来与你告别。”
何霜冷哼一声,“你如果真找到暗门,恐怕这会儿已经回舟口镇了,你根本不在乎要不要跟我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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