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不是把你当小孩,他只是,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能出什么意外?”徐元青不屑地说,“我哥十四岁已经能在镇上行医了,那时,他还没有修毕呢。”
“你哥很优秀。”何霜由衷道。
“那是自然,”听何霜夸自己哥哥,徐元青脸上登时恢复了色彩,“我哥自小便被镇上诸位耆老争抢,都说他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要不老先生怎会想着让他接任学里的重任呢。”
见徐元青越说越起劲,何霜始终微笑聆听着。
徐元青厨艺不算好,但也不坏。舟口镇的最后一顿,何霜吃的是蛋花汤、清炒木耳和小青菜。
夜色悄然爬升时,徐元礼回到家,分明是掐准了时间点回来。将徐元青支去房间温习课业后,他问何霜:“来时所带的东西可有收拾妥当?”
何霜点点头。
徐元礼随即飞快掠了她一眼。“以防万一,还是换上你自己的衣物吧。”
何霜上下打量了一遍自己,照做。
出门前,何霜后知后觉地想道:“没有跟你父母告别,是不是有点失礼。”
“往后我自会同他们解释。”
“元青在,不如我——”
徐元礼停步,转过头来看向何霜,眼神中透着些许不耐,何霜很快会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OK,我走。”
于是一路无话走到河边,徐元礼拉船的时候,何霜望向远处天空道:“今晚是不是又是雨天?”
“不重要。”
何霜不再试图搭话,默默上船坐好,祈祷一路顺利。
随着船行往前,河道的空气越来越湿闷,水腥气不断上泛,何霜坐在中间,目光所向是徐元礼撑船的船头,遗憾的是,他始终背对着何霜,何霜不得不自行脑补他此时的神情、心情。
何霜有自信觉得,他对自己多少是有点舍不得的,舟口镇短短五天,他对她的态度由最初的绝对排斥到慢慢接纳,他甚至想帮她留下。
如果继续相处下去,他和她之间或许存在爱情发生的可能也不一定。
像是老天有意击碎何霜的幻想,当她的思路行进到爱情发生的时刻,河中忽然响起雨滴下落的声音。
“下雨了。”何霜道。
徐元礼没有接话,专注划船。
“今天不去桃林吗?”何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