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
“东山虽然入夜是禁地,因山上危险,白天也极少有人上山。”元轸缓缓道,“想来,是徐元礼他们带姑娘山上看那些怪事吧?”
他问的问题是何霜不想透露的,但面对元轸,何霜也不忍心讲假话,于是只能直言道:“抱歉,这些事情,以我的身份,实在不便跟你说。”
元轸脸上显见的有受伤情绪滑过,他大概没想到何霜会对他有所保留,神情尴尬了片刻后,忽又勉强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我以为我与姑娘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们当然可以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何霜正色道,“我只是不想卷入你们镇上的派系,我听说昨天论道,你们讨论过我的去留。”
“我也听闻此事,只是当时我因风寒在家,没有亲身参与。不过,家父曾当众明确表示过,希望何姑娘能尽情留下。只是老先生那一边,总以镇上百姓会生异心为由,更想尽快让姑娘走。”
“所以,你们其实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来?”
“结果?”
“关于我的去留。”何霜径直道。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徐元礼,无奈徐元礼闭口不谈,何霜现如今是真搞不清楚他对自己去留的态度。
当然,搞不清楚徐元礼态度的不止何霜。
何霜离开后,徐元礼在书桌前记录晨间见闻,徐致在旁磨墨,蒋斯微则瘫躺在一条长凳上,翻看着徐元礼的手记。
“你到底怎么想?为何不干脆说个明白?”蒋斯微道。
“我要说的,论道时已经说过。”徐元礼提笔写字,笔下正写到“压强”的“强”字。
徐致看他写字,道:“这二字写得不好。”
徐元礼神情不耐地瞥他一眼,又听蒋斯微说:“我是说那个霜,她的去留,你怎么想?”
“她叫何霜。”
“哎,不管她叫什么,我想再问你,万一老先生一声令下,要她明日、不,今夜便走,你要怎么做?”
徐元礼停笔,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徐致,问:“她是如何说到压强的?”
“何姑娘只说是水中游泳的体验,呼吸困难之类。”徐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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