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想到,徐元礼说的同他一起,又使两人恢复到圈禁姿势,出发时两人身上干爽,即使是圈禁,也不怎么突兀,现下,两人浑身都湿透,任何触碰都该是火烧火燎的暧昧。
可惜这暧昧并没有开始。因为何霜一从水里出来,就被夜风吹得刺骨凉,全无兴致去体悟肢体碰触,浑身抖如筛糠。
“你在发抖。”徐元礼重新点亮油灯后说。
“多亏、你、能看出、来。”何霜原是想讽刺他,没想到这时候嘴巴竟然不受控制地开始打哆嗦。
徐元礼将油灯挂回船头,继而从船艄上下来,与何霜同坐,他的手一度离开她,何霜顿感腰部骤然变冷,听见他说:“你转过身来。”
何霜一下没弄懂他的意思,就没动。
“可是动不了?”
“嗯唔。”何霜含糊其辞道。
水中一道落桨的声响过后,一双手自后向前将何霜整个的抱着水平移动了180度,她从背对徐元礼而坐,变成与他面对面而坐,而就在何霜快要丧失意志力的当下,竟然还是被徐元礼上半身一丝不挂的样子惊住了——确切地说,是惊艳住了——油灯泛黄,配合着他的肤色,恰到好处地勾勒了他的肌肉曲线,他的身材确实很有看头、很正点,如果可以,何霜想动手试试手感。
就在何霜用仅存的注意力欣赏他好身材的同时,徐元礼一抬左手,忽然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他的解释随同响在何霜略有些嗡鸣的耳侧,“身边没有任何取暖的物件,人的体温目前是最有效的办法,冒昧了。”
不冒昧,一点都不冒昧。何霜在心中回应。赶在彻底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掌控之前,她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大剌剌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同时把自己塞进他怀里,隐约感觉到他当下似乎有点抗拒,无奈何霜抱得紧,加上身上确实抖得厉害,他没有再抗拒,不仅如此,在何霜任由身体本能驱动着、全神贯注从徐元礼身上汲取热量,堪堪只剩最后一丝清醒意识时,还是意外发现,她抖得越厉害、徐元礼就抱她越紧。
真是医者仁心。何霜终于满怀欣喜地、放心地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去多久,何霜从混沌中清醒了几分,勉强睁开眼,看到一片骤亮的火烧场景,定了定神,才发现原来是徐元礼家的大灶灶膛,他正在烧火,而她——正被他抱着在烤火。
柴火噼啪作响,将徐元礼的注意力吸引到何霜脸上,何霜定睛想看他,先听见他问:“可还觉得冷?”
何霜摇摇头,只觉得头晕目眩、口干舌燥,身上也重得很,努力想开口说话,结果是根本开不了口。
“应该是口咽疼痛,说不上话。”何霜难受闭目时,意外听见徐母的声音,“药还在熬,不妨先喂她喝些红糖姜汤,待喝过药,再用梨干煮碗梨汤、换换口味吧。”
“有劳母亲。”
“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天命,何需你来感谢。你倒是说说,怎的又让何姑娘落水了?她下午才发过汗,万万是不能再受寒的,你诊过她的脉象,当知体虚之人一旦染上风寒湿症,病情可大可小,棘手得很,怎会如此不当心!”
“儿子知错。”徐元礼说,此时他已经换上干衣服,何霜窝在他怀里,能感应到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她很想费力帮他解释一下,可惜身体不配合,这场病比她想象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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