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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骆安娣即将过期的出租屋,理由无他,纯粹是为了那只名叫亚历山大·麦昆的蠢猫。看到齐孝川就蹭上来,丝毫不顾及他那“别烦我”的脸色,可谓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骆安娣却笑眯眯的,分别铺好沙发和自己的简陋的海绵床。

齐孝川倒是抱着手臂说:“我睡地上也可以。”

“那可不行,会着凉的啊。”骆安娣皱着眉。

他什么也没有说。

不只是地板上,天桥下,高铁站,地下通道里,他并没有什么不能生存的地方。她明明知道,但在她这里,他永远是值得她关心和爱护的那一个。即便这仅仅只是她的习惯。

齐孝川在公司加班后已经洗漱过,本来就足够筋疲力竭,此刻草率地上床,转眼就要陷入梦乡。却听到脚步窸窣,骆安娣拽着海绵床,不顾剧烈的动静搬运到客厅另一侧。她躺下,打着卷的长发落满枕头。

“小孝。”她问他。

“怎么了?”尽管马上就要睡着,他还是勉强自己回复。

她说:“跟我说说这些年你的事吧。”

他按捺住了反问的念头。齐孝川的这些年索然无味,实在无从提起,非要说的话就是一个劲围绕赚钱进行。散漫地提了几条,骆安娣也时不时作出反应,例如他提起大学时,她会感叹“没再做会长啊”。他没来由地问“你希望我当会长”,她就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感觉很酷”。他提到女装,她又支吾“好像听说过”,他却不解风情地扫兴说“别想了,当时还不流行做品牌,不知道也正常”。

他累极了,本身每天也生活得比较规律,工作和处理各种问题又占去了大部分精力,终于还是不知不觉就睡着。

她说:“小孝?”

齐孝川不吭声。骆安娣从海绵床上坐起身,起立后慢慢走过去。夜色中,他的面孔被疲倦与不容侵犯的戒备浸润。她伸出手,把蜷缩在他胸口休息的猫咪抱开。

到了清晨,他们一起吃早餐。虽说齐孝川不讨厌顺路上班,但很不巧,骆安娣今天休假,所以只能在门口分开。

“我之后会搬回你那里去。”骆安娣吃着齐孝川买回来的小笼包说。

齐孝川提前联系秘书去干洗店去正装,拿开手机点了点头:“我预约了周末的编织课。”

她送他到门口,突如其来地提出:“我们的关系,可以先对店里的人保密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试图反省自己究竟哪里见不得人。但她很快就做了解释:“因为顾客大部分都认识我,我又刚成为店长,实在不想因为一些别的事引起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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