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骆安娣的面,他爸爸的骄傲可以说是拉到最高档,当即骂骂咧咧呵斥:“说什么屁话!我上桌就是赌神周润发好吧?”
齐孝川冷笑一声,还想挖苦自己父亲两句,对方已提上正题:“今天到这边来吃饭吧。”
他答得飞快:“不行,上班。”
齐爸爸为了面子继续死撑:“回来嘛。”
“我挂了。”
还是妈妈在听筒旁边恨铁不成钢,笑着插嘴:“安娣来了。”
齐孝川就准备挂断,思绪却在一瞬间凝滞,他没问是真是假,只因为她做出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关心每一个人,照顾所有人的感受。他还是掐了电话。
再也听不到回音,齐孝川他爸拿开手机,颇为不愉快地骂了一句。他妈妈倒是胸有成竹地微笑:“晚上做他的饭,他会回来的。”
果不其然,齐孝川踩着饭点进门,骆安娣朝他微笑。他环顾一周,不问自己那动辄吹胡子瞪眼的老爸在哪,反而关心起别的事:“你的猫没事?”
就连骆安娣也有片刻诧异,他还记得她要喂那只叫亚历山大麦昆的残疾猫,明明只见过一次面。“我准备了猫粮,”她说,“你爸爸在菜园里。”他点点头,不着急过去,反而在她对面坐下来。
或许因为童年营养不良,齐孝川是很难胖的体质,为了有充沛的精力工作,所以还算锻炼得当。他经常皱眉,习惯用的表情也多在不爽和冷漠间徘徊。于这样的男人而言,最恰当的形容词并非傲慢,而是乖戾。信奉简单粗暴,挑剔得惹人生厌,言辞刻薄到缺乏教养。认识他的人偶尔会坦言,齐孝川是个没有同理心的家伙。极度不情愿理解他人,同时也不指望被任何人理解。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与以往位于大庭广众下时不同,整个身体都惬意地躺倒,像是一座坍塌的塔。
她认真地端详着他,不由自主露出会心的微笑。悄悄别过头,就听到耳畔传来询问。
齐孝川说:“怎么了?”
他明明对别人的视线很警觉,态度也相当不恭敬,却唯独到她这里就迟疑。他自认对恶意最为敏感,但她基础设定里就没有这个词。总在理解他人的骆安娣,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骆安娣,叫他束手无策、避之不及的骆安娣。
骆安娣笑着回答:“没什么。我去厨房帮齐阿姨的忙。”
她像针织的布料,满面都是细细密密的孔,看似真心诚意,因而越发扑朔迷离。骆安娣转过身去。
“怎么了?怎么了。”齐孝川重复刚才的话,回头望向她的背影,“你好像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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