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骆安娣有没有觉察,反正不久后,她就换了方式,中午直接送到教室来。他婉拒,婉拒不成,分给周围男同学吃,吃完他们嘴都还没擦干净,女同学已经开始交头接耳评论他“渣男”、“负心汉”。吃人家嘴软的男同学没有落井下石,但也只做到在扑哧一笑时“噗嗤”的音量小一点的程度。
齐孝川徒手把筷子捏断了。
他也没想到这么容易断,只能放学后去精品店买了双新的,和洗过的饭盒一起还给骆安娣。骆安娣笑着问:“好吃吗?”他说:“别送了。”
她的嘴角立刻下沉,眉毛也压了压,只有眼睛仍然清澈见底。骆安娣说:“不好吃吗?那我下次再努力一点。”
无缘无故,他忽然就凝噎了。齐孝川说:“这是你做的?”
“我也才刚开始学,对不起喔。”骆安娣抿起嘴唇,难为情地笑着说,“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一点。”
“……”他艰难地说,“也不差。”
她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吗?”
“做得挺好的。”齐孝川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的台词为什么会扭转到这地步。
他对她做过的抗拒并不只是这样。
骆安娣的名声能在学校如此响亮,百分之七十原因终究还是齐孝川。
齐孝川在高中也是传说。当上学生会会长,却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到校外洗车行打工,为了降低遇到教职工及其座驾的几率,还特地挑了另一个城区的店。不仅如此,工作不久,他发现店里生意太好,水管时常破损,消耗很大,于是费心思进货一批水管保护套,跑去各个洗车行推销,成功大赚一笔。最后经过调试,又找工厂定制了效果最好的款式,被一间公司掏钱买断。就这么来回折腾,拿到了不少钱,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小小洗车行任劳任怨洗车。
直到杀千刀的同学吹牛逼时不小心说漏嘴,大人们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奇人,同样感到新鲜。学校半个领导班子拿狩猎野生动物的架势去抓他。摇下车窗,他当时正手持擦车布,凑过来说“SUV清洗价位不一样”,就看到车里坐满了学校老师。齐孝川懒得溜了,人赃俱获,被当场逮捕。
他写了三千字检讨,没要求按惯例在升旗台上公开朗读,只是撤掉了学生会会长的职务。但他也濒临高三,本来就快自动卸任,因此可以说是毫无惩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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