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云霭离去以后,安旭才慢悠悠的踅回了安玖身边,“怎么不说是云霭烫你。”
安玖本来要规规矩矩的回应:‘奴婢当罚。’可心中却起了妄念,她抬起了头,隔着铁面具,清亮的双眼似乎有着盈盈水光,“若奴婢分辨,爷可会替奴婢作主?”
“不会。”安旭老实的回应,对安玖,他不说谎话。
他几乎可以看到那双仰望自己的美眸失去光彩的一瞬间,他的心头有着一丝异样的情感,可是他不屑去细究。
“……奴婢僭越,请爷责罚。”安玖不该有七情六欲,可是此时心却疼得发麻,她觉得这样很好,有时她喜欢这种心痛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人,而非无知无觉只的傀儡。
“起来吧,你今天受到的责罚够了。”地上很凉,这条长亭的石子路特别冰冷,就算是安玖这样的死侍,跪了叁个小时,膝盖也可能会受损。
“去找府医上药。”他的目光瞥过了安玖起了水泡的手,心中异样的感觉加剧了。
“是。”安玖领命而去,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越来越冷,她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只觉得这样的痛苦似乎比之前为誉王爷挡箭时更加的疼痛。
安玖想起了受死侍训练时,训练官常说的一句话,你们存在于天地之间,只是一只蝼蚁。
可是蝼蚁尚且偷生,安玖也想活下去,安玖也想要爱……也想被疼爱。
夜里,安玖来到了安旭的寝房,安旭已经等着她了,他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身边,安玖终于取下了面具,被闷了一整天,她的小脸因为铁面具的冰冷而冻得通红,也闷出了细汗。
安玖擦了把脸,脱光了衣物,跪坐在安旭身边。
安旭随性的把她捞到怀里,粗砺的手指抚过了她的膝盖,不意外的,已经是一片青紫色,又定睛在她的手上。
安玖不是贵女,那一双手并不细致,但是十分白皙,现在上头布满了可怖的细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