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渡压下烧热的声息,“杳杳,我说的抱,指的不是这个。”
林杳然看着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慢慢地,脸上红晕更浓。“我知道……”他垂下浓密睫毛,连眼睑上的小痣都染上几分红意。“你说的抱,是做了之后就能让我把头发剪掉的事情。”
顿了顿,他嗫嚅道:“你可以…不…不用忍的。”
贺秋渡眼睫颤抖了一下,“不行。”
林杳然茫然,“你不想吗?”
怎么会不想,贺秋渡默默。每天都想,无时不刻,每时每刻。
不光想,还是深刻地想,不讲理地想,翻翻覆覆地想。
但是,不管多想,他都不能在林杳然酒醉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哪怕林杳然自认清醒并且很主动,也绝对不可以。
“杳杳,你呢?你想不想?”
林杳然一愣,“我也想快点把头发剪掉……”
话音未落,腰侧就被轻轻掐了一下,惹得他又往对方怀里躲。
“不准这么狡猾地回答。”
林杳然很委屈,“可我就是这么想的啊,因为是你我才愿意,不然我宁可一辈子这样。”
“还有别的理由吗?”
林杳然想了想,越想越晕乎。“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他费劲地握住对方的大手,贴上自己单薄的胸膛,“和你在一起,这里就暖暖的,遇到难过的事情也不怕了。”
贺秋渡虎口略颤,转而回握住那两只细弱无骨的小爪子,凑到唇边细细地吻。从手背到指骨,然后是指甲笨笨地剪到肉里的柔润指尖,一直亲到皮肤沁粉才罢休。
“疼。”林杳然细声细气地喊起了疼。其实就是烫、痒,半点不疼,但他已经习惯了在贺秋渡面前这样。
按照以往,贺秋渡会立刻用他喜欢的方式哄他,但今晚,贺秋渡只替他掖好被子,“快睡吧。”
林杳然不屈不挠,雪白的细胳膊从被子里挣出来,捧住他的脸侧,迅速亲了一下。亲完不算,还埋进那凹陷立体的肩窝来回地蹭,简直跟猫猫吸猫薄荷没什么两样。
被当成人形猫草粘着,贺秋渡不知到底是痛苦还是幸福。但有一点愈发确定了,林杳然对自己的所有亲密行为,都完全无关欲.望。
他只是渴望补足长久以来缺失的东西,来自人的抚触、拥抱、亲吻,只要可以表达爱意,无论是以何种形式,他都可以接受。
包括被占有。
哪怕要为此付出被惹哭、被弄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