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钝钝地断在空气里。
“其实,秦阿姨说的那些话,我一点都不介意。”林杳然又想了想,“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然后很傻地为此伤心了好久好久。但是现在,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方荷芝眼圈红得更加厉害,颤颤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就在我为这些事自我否定的时候,有的人会跟着伤心。”林杳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觑了贺秋渡一眼,小声说,“我不想让他也难过。”
方荷芝轻轻吁了几口气。“你说得对。”她努力平复着情绪,“我还没等到Birkin上新款,不能在这之前就被气死。”
过了会儿,方荷芝自觉不行地摇摇头,“努力了,还是有点气没消。现在我需要一个拥抱。”
贺尧很主动地张开了双臂。
结果完全被无视了。
“然然,”方荷芝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林杳然点点头。
方荷芝就很不客气地抱了他一下。
是个萦绕着淡淡铃兰花香气的拥抱。
如果闭上眼睛的话,就好像妈妈回到了他身边。
很舒服,很温暖。
*
时间已经挺晚了,但林杳然想回也回不去了。方荷芝以“我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必须要然然在”为由,合情合理地把他留了下来。
林杳然以为自己会被领去专门给客人住的客房,谁知管家告诉他,说夫人早就专门为他准备了房间,并且一直保留着。
确实,林杳然看见房门上镶嵌了一枚精美的铭牌,上面镂刻着他的名字。
这几乎令他感觉不可思议。要知道,他自从被要求搬出去住后,林家就再也没有保留他的房间了。
推门进去,饶是他也曾短暂过过一段富家小少爷的生活,都被结结实实地惊到了。
这……未免也太过骄奢淫逸了吧?
主流价位都要两百万以上的Plggenpohl沙发,羊毛和丝绸编织的波斯手工地毯,照明用的是灯光艺术装置——对,那玩意儿已经不能简单用“灯”来概括了。它们是以奢华惊人闻名的Terzani灯具品牌推出的一套设计,叫“亚特兰蒂斯”。上百条发光褶皱镍链如瀑布般垂下,犹如深海中某种神秘生物伸出的触角,美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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