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清醒,别被他得逞。”
“得逞”二字就很有灵性。
林杳然劈手就把手机扔了,“华桦不是那个意……!”
话音戛然而止。
整个人陡然一轻,直接被贺秋渡打横捞进怀中。
双脚离地,悬在半空,唯一的支撑只有这个男人,他只能慌不择路地搂住对方的脖子,“你要干什么?!”
腰间被颇带威胁意味地紧了紧,贺秋渡垂眸注视他,“得逞。”
林杳然脸腾地烧起来了。他怕摔下来,不敢拼命挣扎,更何况贺秋渡抱他跟抱小猫似地,毫无反抗余地。“你先放我下来行吗?”他只得放软了声音恳求。
贺秋渡如若不问,抱着他径自往床边走去,然后俯身下来,把他放进绵软的被褥里。
林杳然连忙拉高被子把自己整个儿埋起来,只露出粉扑扑的小半张脸,两只手还紧紧抓住被子边缘,不安地发着颤。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有力防御,殊不知落在某人眼里,更是一副请君品尝的可口模样。厚厚包裹的被子就像花生外面的壳,轻轻一剥,就能露出里面甜美白嫩的果粒儿。
贺秋渡单膝半跪在床褥上,双手撑在他身侧,视线落下,眸底的暗色浓得化不开。半晌,替他掖好被角,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道:“被子盖好。”
林杳然小声咕哝:“我要潘崽。”
贺秋渡把那个毛绒玩偶塞给他。
潘崽在贺秋渡的杀人眼神中享受着贺秋渡体会不到的快乐。
林杳然:“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贺秋渡:“回哪里?”
林杳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贺秋渡:“……这个点你让我回?”
林杳然不看他,“客厅里有沙发,毯子在橱里自己拿。”顿了顿,“我现在睡不着,给我唱首歌再走。”
于是贺秋渡又折了回来,倚坐在床边问:“您想听哪出?”
林杳然不假思索,“《同一首歌》吧,改革开放三十年流行金曲。”
“……”贺秋渡还是认真唱了起来,唱的时候林杳然一直很专注地望着他,虽然被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嘴角上弯的温柔曲线清晰可见。皮肤在床头灯的笼罩下,像柔软的纯白花瓣,闻不到香气,却可以清楚知道是洁净清新的味道。
不知为何,他忽然紧张起来。站在聚光灯下面对无数媒体镜头的时候,他也从不曾有丝毫紧张的感觉,可现在,只对着林杳然一人,他却会忐忑不安。
那时候也是如此。
他站在录音室里,一想到林杳然就在外面,他的声音会通过耳机传入林杳然耳中,心神就会微微一晃。
千万人的仰望,都抵不过他一人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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