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楠还没有自己的武修,乌月亦然,她们不指望任何武修,只能靠自己。
八个武修已经从四方而来,法修的幺蛾子总是特别多,是以他们虽呈包围之势,却格外警惕,步伐缓慢。就这几步路,都可能会生出无限变化。
楚南楠在心中默默计数。
“三。”
“二。”
“一。”
三步之外,第一个靠近她的武修突然倒地。
随后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八个武修,陆陆续续倒在泥水里,他们茫然瞪大眼睛,十指不停抠挠着脖颈、面颊,眼珠暴凸,青筋鼓起。
楚南楠轻轻笑了一下,这一笑,几乎也掏干了她的力气。乌月脱力,一屁股跌坐在荷叶上。
赌赢了。
那八个武修,口齿不断溢出痛吟,皮肤泛起青黑,双手如鬼爪,徒然运功,却更加剧毒素在体内运转。
谢鸠呆呆看着场中变化,听见那貌美的法修笑吟吟对他说:“小孩还是太自信。”
胜负已分,她可以尽情吹牛了。
倒在地上与五虎僵持的少年,双目迸发欣喜,本已是强弓之末,又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揪住五虎的皮毛,反身将它扑倒,抽出刀,按着五虎的脸,往它鼻子上狠狠揍了两拳。
五虎眸中红光还未褪,就被打得眼冒金星,呜呜了两声,彻底清醒了。它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身形缩小,爪子抱住脑袋,把自己蜷起来。
不到一刻钟,倒下的八个武修,被剧毒灼烧为一滩血水,大雨洗刷下,地上只余空空的法袍包裹着碎肉骨架。
谢鸠目瞪口呆,他到底还是小觑这法修的实力了。更料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有如此狠辣的心肠和深沉心机。
谁能想到,她一身白裙轻盈立在荷叶上,如雨夜荷苞,幽雅脱俗,心里却是那般恶毒的盘算。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楚南楠真是冤枉,她惊讶地捂住小嘴,冲谢鸠抱歉道:“不好意思,第一次用毒,没控制好剂量,下次会注意的。”
会注意让药效早点发作,她刚才真的好害怕,快被吓死了!
谢鸠当即甩出一把银针,转身欲逃,身后谢风遥挥刀化去,已经扑杀而来。
谢鸠闷哼倒地,谢风遥扑倒他,膝盖抵着他的喉咙,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他头拧下来。
谢风遥惊叹于他的羸弱,竟如此轻而易举被扑倒。
养在深宅中的家犬,怎能同荒野中挣扎求生的孤狼相抗衡。
谢风遥摸向他腰间,却没有摸到兽印,有些失望。他跪骑在上方,雨水打湿身体,水珠顺着凌冽的面颊滑落,茫茫雨幕掩不住少年眼中嗜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