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沈青撸起袖子,柳飘飘毫不意外再一次被暴揍。
一路南行,身后的两个尾巴跟了一段路后便没再继续,楚南楠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
她胆怂,怕遇见坏人,又觉得对方钱实在是好挣……
近午时,姐妹俩在河边歇脚,谢风遥将裙子掖在腰间,露出一双笔直的长腿,举着一根削尖的树枝,站在河里叉鱼。
楚南楠托腮看了一阵,忽然说:“姐姐,你的腿毛真浓密。”
他严肃板着小脸,静静立在河中,只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忽地一凛,往河里猛地一扎,举起一条肥鱼,“师尊!你看!”
少年笑容明灿,楚南楠微垂眼帘,“真厉害。”
他扬手把鱼丢上岸,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再叉一条。”还叮嘱她:“师尊坐着就好,待会儿看我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楚南楠就不打算帮忙了,从百宝囊里摸出来个软枕,垫在后背靠坐在柳树下。
河水潺潺,林中鸟声啾鸣,她不自觉睡了过去,再睁眼时,一条烤得金黄焦香的鲤鱼近在咫尺。
她张开嘴,就着他手咬了一口,很惊喜,“你烤的?”
他满脸期待:“好吃吗?”
“好吃。”她伸手去接,他笑嘻嘻躲开,“我喂你吃。”想了想又觉得不方便,摸出个瓷盘。
这小子是算好要露宿荒野,连碗筷都带出来了,盘子搁在大石头上,将鱼腹上最软嫩的肉剔下来,盛在盘子里递给她,“好啦。”
他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啃着鱼头,很为自己得意:“小时候,我跟陈伯住在谢家兽园旁边的竹林里,陈伯常带我去叉鱼打鸟,我跟着学,手艺可好了。”
楚南楠想起他幼时的经历,明明是谢家的嫡长子,却被叔父像豢养灵兽那样关起来,每月初五按时取血,一直这样艰难的长到十七岁,直到两个月前逃出来。
盯着盘子里的鱼肉,楚南楠心里没由来一软,“以后不会有人再关着你了。”
他抬起头,水润黑亮的眼睛眨了眨,“我还会烤鸡,烤兔子。”
她垂眼夹了一箸鱼肉,送进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小徒弟很勤快,吃完了鱼蹲在河边把碗洗了,篝火的痕迹清除,又拧了帕子来给楚南楠擦手。
白捡个徒弟,楚南楠给惯成个残废,一身的懒肉,吃饱了犯困,在树下铺了一床褥子,打个哈欠倒下睡了。
谢风遥去树林里砍了一颗碗口粗的小树,蹲在地上用匕首一点一点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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