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听不懂它的鸟语,却难得地领会了它的意图,回头冲它一笑:“这点小伤根本不用担心,我还有个要去的地方。”
于是,昼的大门再一次被粗鲁的白魔法师叩响:“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他那薄薄的门板承受不住白魔法师的屡屡摧残,随着黎拍门的动作不断发出类似哀鸣的“咔哒”声,昼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回应:“你还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包扎。”
黎略带愠怒的声音响起,昼就知道果然没逃过他的眼睛,黎最后那一剑,也并不是他不小心才射偏的。
“……我没关系,你回去吧。”昼闭上眼睛冷声回道,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拒绝了,他实在不想让黎看见自己此时的丑态。
显然,有备而来的白魔法师并不那么好打发,下一刻,可怜的门板就被人用暴力轰开。门板尽职尽责的凄苦一生宣告完结,连个全尸都没落下。
一片浮尘之中,身披白金袍的白魔法师同阳光一道闯了进来。
黎的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魔法袍。
突如其来阳光太过刺眼,加之白魔法师的身体突然暴露在眼前,昼不敢细看,匆忙侧过脸去。
他染着鲜血的衣袍被丢在一旁,坐在床榻上半靠着墙,暴露在外的上半身糊着干涸的血迹,还有擦拭过的痕迹,胸口上有一道和黎一模一样的剑伤。他手上还捏着一团沾血的纱布,黎闯进来之前应该是正在清理血迹。
屋中弥漫着腐臭的血腥味,昼伸手捂住脸,声似哽咽:“求你了,回去吧……”
黎却笑了,像没听到似的,踏着门板的残骸走过来,“先就这样通会儿风吧,你小时候就不擅长处理伤口,还是我帮你吧。”
“……”
昼少年时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全都是黎帮他止血包扎的。
黎坐在他身侧,从他手里拿过纱布,熟练地替他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迹。尽管黎的动作足够轻柔,昼被黎手上冰冷的纱布触到时还是浑身一僵,伤口处立即涌出一滩血。
“没沾到你手上吧?”昼急忙坐起身查看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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