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戒魔法师会受阳光灼烧这么低级的伤,真是闻所未闻,”她的眸光凉如霜雪,“还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喂,这不是他的错。他会受伤都是因为我——”黎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两人中间,示意昼赶紧把衣服穿上,回头死死盯着霜月,决定再输不能输气势,“如果你非要处罚谁的话,就处罚我吧。”
尽管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承受金戒魔法师的怒意,但他也绝不能让昼来承受,不论代价。
这个弱小的白魔法师明明连昼的魔法场都承受不住,小幅度颤动的双腿也早已暴露出他是在逞强。可他说话时却是一脸无畏和决然,好像无论面对什么都无法动摇他分毫。这画面不知怎么让霜月想到了第一次在凛鸦见到昼的情形。瘦弱的青年浑身带着血和泥,双腿根本站不稳,只靠着半截枯枝支撑着身体的重量,不能说话,狭长的眸中却满是决绝。
她好像突然理解了昼会执着于他的原因——为了对方,他们会露出同样的表情呢。
霜月说是顺路来看看,其实也是想知道他和黎这些年到底有没有进展,如果是像其他黑白魔法师一样毫无交集,那么她会毫无犹豫地带走他,不管他的意愿如何。
现在看来,他们进行得相当顺利。
当然,如果不人为制造点阻碍的话,生活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于是,霜月换上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将脸凑近黎耳旁,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仔细想一想该怎么处罚你好了,悄悄告诉你,我的兴趣就是折磨像你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可爱,你可以先做一下心理准备——”
她伸出食指在黎脸上戳了一下,欣赏完他即将爆发的表情之后才退开,“不过,在此之前,我和昼还有话要说。”
说完,拽着昼的手臂朝海的方向走去,途中还不忘记回头冲黎抛了个危险意味十足的媚眼。
昼匆忙跟上她的步伐:“老师,您刚刚跟黎说了什么?这个伤痕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并不是他的错。”
“这些都无所谓。”霜月脸上的笑意消散得干干净净,昼愣了一下,大致预料到了她要跟自己说什么事。
“是有他的消息了吗?”他的语调倏然沉了下来。
“是的,凯他……你的父亲他……”她停顿了一下,将视线移向遥远的海平面,用温柔的语调接上残酷的后半句,“你可以当作他死了——他是这么说的。”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