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官服,许是神情太过冰冷,饶是生得极其俊美,也令人生畏,程夫人瞧见他,心尖都不由颤了一下。
陆凝淡淡道:“圣上已经下了旨,不许赵子璋出房门一步,如今尔等这般逼迫于他,是想逼他抗旨不遵吗?他若当真出了府,圣上怪罪下来,程夫人可愿一力承担?”
他神情太冷,口中的话,虽漫不经心的,程夫人却有些不敢看他,只是有气无力道:“谁逼他抗旨不遵了?我来此,只是为我儿讨回公道罢了,问他要个说法,何罪之有?”
陆凝哂笑了一声,“这么说,程夫人是认定他有罪了?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皇上都不敢给他定罪,程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越过皇上,找他要说法,你这般蔑视皇权,程大人可知道?”
程夫人不由抖了抖,她还想再说什么,她身边的嬷嬷却冲她摇头,低声劝道:“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咱们此举,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他万一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老奴相信,皇上肯定不会包庇罪犯,咱们二少爷绝不会白死,咱们来闹,也闹不出什么结果来,万一老爷怪罪下来……”
程夫人也着实怕了陆凝,见嬷嬷给了她一个台阶,她说了句我们走,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沈娇并不知道陆凝解决了府外闹事的人,她直接去了二舅母那儿。
她过来时,张氏正在以泪洗面,夫君的死,对她打击极大。张氏这些年都唯恐赵子璋出事,这才不许他习武,不许他上战场,赵子璋是府里的独苗,他若有个好歹,勇毅侯府的血脉也会就此断掉,她怕极了赵子璋会出事。
黄氏此刻也来了二房,正宽慰着她。
瞧见沈娇,张氏才连忙抹掉眼泪,“娇娇怎么来了?府外不是围满了人吗?你怎么进来的?”
张氏连忙上前拉住了沈娇的手,上下检查了一下,见她并未受伤,才稍微松口气。
沈娇道:“我放心不下舅母和表妹,就过来看看,舅母快别哭了,表哥怎么也不可能杀人的,等案子查清后,表哥就没事了,您千万要稳住。”
黄氏也道:“对,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官府肯定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然肯定直接将人带走了,这事闹得大,刑部、大理寺都介入了,最多几日肯定能查清的。”
张氏自然怕,府外那么多人,万一真冲进来几个,伤了人,可如何是好,她不怕自己出事,却唯恐此事连累到大房。
沈娇道:“舅母放心吧。我刚刚已经让白芍去官府报案去了,他们这等行为,已经触犯了律法,官府不会放任不管的。”
闻言,张氏稍微松口气,心中却还是有些担忧,怕官府的人根本不会搭理白芍。毕竟让人撞门的是程太太,她夫君在兵部当值,手中又握有兵权,不是人人都敢得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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