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并未打开,笑道:“只要是母亲送的,我都喜欢。”
“你不嫌少就行,非寒都已经送你十几套了,母亲这儿却只有一套,倒也不是舍不得多送你,你大嫂嫁来时,也只得了一套首饰,我寻思着,你们俩总得一致才行,娇娇不会怪我吧?”
她虽言辞温和,话里话外也没指责陆凝的意思,实则却笑里藏刀,很容易引起韩国公对陆凝的不满,毕竟这一掷千金的做派,不拿来孝敬父母,反而去哄未婚妻,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她刻意提起此事,就是估摸着韩国公估计不清楚此事,刻意告知他一下。
沈娇连忙道:“我感谢母亲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一套首饰已经很贵重了,就算是之前的安国公府也不比韩国公府,说实话,我长这么大,都没几套首饰,您的心意,儿媳都记在心里,母亲切勿自责。”
曾氏却不知,她这番话,让韩国公更加自责了,只觉得殿下定然是不想让他自责,才刻意表现出对沈娇挺在意,这桩亲事,分明糟糕透了,殿下为了给他面子,却硬是隐忍了下来。
他心中感动又自责,望着陆凝的眼神也羞愧极了,总觉得不该让他如此破费,十五套首饰可不便宜,殿下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他的银子也不该花在这等小事上,他都想好了要以什么方式,将银子补给他。
见他不仅没有生气,还以一种充满父爱的眼神望着陆凝,似乎陆凝为女人乱花钱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曾氏眼神又冷了一分,也没了与他们虚与委蛇的心思。
她勉强笑了笑,道:“既如此,你们就退下吧,昨天才刚成亲,也都累了一天,且回去歇着吧。”
她摆出了一副慈母的模样,韩国公心头的怒火,倒也消散两分,原本还怪她插手陆凝的婚事,这会儿见陆凝并未动怒,他也没再说她什么,只叮嘱了她几句,让他日后好好待沈娇,便离开了。
沈娇再不济,如今也已经成了陆凝的妻子,是他八抬大轿亲自迎回来的,只要她能活着,以后身份绝不会低,他怕曾氏怠慢了沈娇,才叮嘱了一句,落入曾氏耳中,怎么听都不顺耳。
韩国公离开后,她就气得砸了手中的杯子,“老大媳妇进来时,怎么没见他这般叮嘱?就他陆凝的媳妇金贵不成?”
曾氏只觉得不顺心极了,原本还以为首饰的事能引起韩国公对陆凝的不满,谁料他的反应却出乎了她意料。这也就罢了,他对沈娇竟也如此看重,真是岂有此理,一个外室子,鸠占鹊巢也就罢了,凭什么要处处越过她儿子!
曾氏气得早膳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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