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也梦到了他们的过往。为何这一次却不愿嫁给他了?
陆凝在房内坐了许久,室内的阳光也一点点退去,直到变成夕阳的余晖,他依然没有起身,只是一闭上眼,他就能想起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陆凝并未想起全部的事,并不清楚,在有暗卫保护的情况下,她究竟怎么被掳进的宫,他只知道,他绝不想再像梦中那样推开她了,如果真有来世今生,这一次,他只想护好她。
他算好了一切,也让曾氏提前入了宫,却根本不曾想过,她不愿嫁他了。那日,在护国寺,他让她不许再相看时,她分明没有拒绝。
陆凝的眉头紧紧皱着,一时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暮色四合时,他才起身离开书房。
荣氏才刚吃完晚饭,就听到小厮过来通报,说陆公子听闻三姑娘病了,便递了拜帖,他此次过来,还带了位神医,想让神医为三姑娘把把脉,诊治一番。
荣氏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小厮口中的陆公子,是韩国公府的陆凝,昨个圣上才刚刚为两人赐了婚。
见陆凝竟这么挂念沈娇,荣氏微微怔了怔,才连忙道:“快将他请进来。”
他不仅出自韩国公府,还是沈娇的未婚夫,这桩亲事,又是圣上亲自赐婚,自然怠慢不得,荣氏整理了一下衣着,才出来见了陆凝一面。
其实,荣氏之前曾见过陆凝,不过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的陆凝还只是个小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虽相貌出众,却形单影只,带着少年人的孤傲,远不如现在瞧着成熟稳重。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陆凝便禀明了来意,“听说三姑娘自幼体弱,陆某小时候身体也不大好,后来还是这位神医帮着调理好的,他医术了得,今日就让他为三姑娘看看吧,兴许能有用。”
荣氏自是应了下来,“陆二少有心了。”
陆凝道:“夫人唤我非寒即可。”
非寒是陆凝的表字,他与沈娇的亲事都定了下来,确实是唤他非寒更合适些,荣氏便没有拒绝。
见他神色虽淡,却进退有度,荣氏对他的印象也不错,以至于,陆凝随着神医,往沈娇的院子走去时,她竟也没出声阻止。左右已经定亲了,两人见上一面,也不是多出格的事。
沈娇依然没有退烧,此刻正病恹恹在床上躺着,半夏刚喂她喝完药,她一向乖巧,多苦的药,都能一口不剩地喝完,又是一大碗药汁下肚,她腹部涨涨的,很是不舒服,意识都清醒了两分。
陆凝和曾氏等人过来时,她正抱着肚子小声哼唧,白芍坐在她床头,手伸进了被子里,正在她腹部按揉着。
沈娇还是难受,无意识哼唧着,脸色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看就是烧得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