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然淮南军攻占了江南的数座城,两浙军却也渡过长江,攻占了和州。
于是,朝廷军南下的半个月后,吕承泽与两浙军分别攻克濠州与和州,会师庐州城下。秦公达这次没有亲征,他才刚满十八岁的二子秦少言带兵北上,与淮南军对战。虽然有消息说吴卓早已跑出了庐州,不知所踪,但双方人马还是尽全力想要夺取庐州城。
吕承泽比秦少言早到了庐州城下半日,秦少言到时,正是晚上,吕军正对庐州城门进行着紧锣密鼓的攻击。庐州城南门外,炮石翻飞,箭矢如雨,吕军搭着云梯往上攀,却又难以登上城墙。
年轻的秦少言坐在马上,看到吕承泽之后,在漫天的火光与灰尘中拱手行礼:“吕少保,久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贤弟可是秦家二公子?多日不见你父亲,回去了替我问声好。”吕承泽遥遥说道。
“父亲很好,这些年颇为思念少保——”秦少言话还没说完,城上便有数支箭矢朝秦少言射来。
“豁,射得如此远,还不错。”秦少言躲过了几箭,又拿刀挡了几支箭矢,说道。
“贤弟,你穿的衣服太显眼了,一看就是大将,还是也换上黑衣黑披风或者红披风罢。”吕承泽凑近秦少言,莞尔道。
“没事,不怕他射,今天我看看他们的实力。”秦少言笑道,一身银铠白袍,明晃晃的刀光在夜色中煞是醒目。
“这便是吕少保日行千里的良驹照影吧?果然漂亮,令人称羡!”秦少言得了空闲,又朝吕承泽身下看了看,说道。
“是,汗血马。当年你父慷慨,送天子的惊鸿马也很好!”吕承泽拉着缰绳,笑道。
“哈哈,好马才能献给天子。”
城下远处的将领在交谈时,城楼上,庐州的守将也发现了新来城下支援的兵马主将。
“白袍将军秦少言。这几年他也就在江南带兵捉捉本州县的土匪,还颇为嚣张,整天穿着明晃的袍子耀武扬威。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带兵深入我方领地攻城。”守城的将领哼道,随即对旁边大声说道:“有没有敢下城,生擒江南秦二公子秦少言的。”
“末将愿往。”
“末将愿去!”
很快,庐州军许多将领说道,守了一天的城,倒也想下去冲锋一次。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城外稍远处,吕承泽坐在马上,看着远方不断抛下落石的城墙,悠然唱道。
“这是什么小调,如此好听。”秦少言策马无所事事的待在一旁,有些动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