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手,摸上了任野柔软的黑发,在手指尖轻轻捻了捻,他的发梢在翁道衡的掌心微微擦过,有一点痒。任野整个人都很乖觉地一动不动,由着翁道衡把他按在自家的门上,他不觉得自己是在被轻薄,这是他做梦都巴不得的好事。
翁道衡这样鲜活地站在他面前,这样鲜活地只看他一个人,他做梦都不敢这样想,以前的他写同人文写翁道衡爱任野都觉得ooc了翁道衡。
然而上天是眷恋他的,任野一直是幸运的小孩,无情无欲的神下凡因为他情绪起波澜了,只把目光留给了他,而他是独特的。
翁道衡想来是拍戏以外很少对人做这种摸人脑壳的举动,他摸任野头发的动作反而比他亲任野还要生涩,任野又微妙地开始觉得,翁道衡这个手法跟摸萨摩耶脑袋没有区别了。
于是他动了动,抬手按着翁道衡的肩把他往自己这里按了按,两个人的脸贴的更近了,他想更近一点看看翁道衡,然而翁道衡很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他浅色的眸子有些无奈地扫了他一眼,说了一句:“别急。”
然后跟找角度似的,他微微靠近了任野的脸,以一个不压着双方鼻子的角度偏头凑近亲上了任野,翁道衡肯定是有强迫症的,亲任野都要找一个最好看的角度。
任野感觉到翁道衡的嘴唇压着自己,动作很轻,带了几分重视的温柔,他接吻的时候眼睫轻垂,不知道是眼睛大还是习惯使然,漏了几分眸光从睫羽里透出来,并没有完全闭紧双眼。
他神态平静,挡住了眉眼里天然的阴郁,流露出的是另一分神性,淡淡的,眉目轻阖的模样让任野觉得自己在亲神像。
但是神像是活的,他的神像上半张脸无欲无求,但是亲他的动作慢慢变狠变贪婪。
任野下意识地顶了回去,他感受着翁道衡平直的唇线和润泽的唇珠唇肉,翁道衡也发现了一个问题,任野和他接吻,眼睛不肯闭上,就睁着一双丹凤眼,眸子往下盯着他,专注地看着他。
任野的眼睛单看其实是很威严的,并不像他本人性格一样天真,很早的时候,翁道衡就在他的眼里就看到了天真以外的一种天生的残忍和强大。
他的眼睛就像初生的食肉动物,哪怕带着饱满爱意的眼神都有一种被野兽注视的感觉,翁道衡隔着睫毛看他的眼神,有一种自己是食草动物的错觉,要被这只动物叼走了。
果然,下一刻,任野放开他,一个错身把翁道衡反客为主地按在门上,两只手固定住翁道衡的下巴,他的手指摩挲着翁道衡下颌角和脖子那里的线条,掌心碰着翁道衡的喉结,然后任野感觉到翁道衡的喉结在他的掌心微微动了一下。
任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了一种残忍的控制欲,他感觉自己是披上了人皮的野兽,其实对翁道衡充满了饱满又下流的欲望,偏偏时时刻刻按照人类社会的规则在克制在掌控。
他有那么一瞬间看着翁道衡露了脆弱的神色居然想让他晚上梦里的内容成真。
但是翁道衡的脆弱是限定的,他的眉眼很快又恢复了又冷又轻的触感,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他,不能说是看,更应该说是挑衅,翁道衡也确实在挑衅他,他的头被任野控制住了,但是手是活的,然后任野身子一僵,翁道衡两只肆意的手隔着他的卫衣钻了进去,带点凉的手忽然一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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