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也有过军妓,被充军发配下来的,也有争战过程中救下的苦命人,或者敌军的家眷。
那是个残酷的地方,亦是个野蛮的地方。
只是,这样的画面,还是头一回出现在他跟前。
这样想着,薛平山不由低头摇了摇头,随即抬手抹了一把脸,不多时,忽而大步跨了起来,直接走到院子口,拾起了一把干草垛子,喂给了老马吃,末了,又来到了井口旁,吊起一桶凉水,冲了个凉水澡。
一旁的喜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石桌上。
一直到屋子里头水声停了,随即,便又稀稀疏疏的响起了一阵响动声,良久,门嘎吱一声,被从里头推开了,有人飞快将脑袋伸了出来,朝着院子里小声的喊了声:“时辰```时辰不早了。”
而后,又飞快缩了回去。
再然后,里头便没了动静。
薛平山闻言立在井口旁,朝着门口的方向瞧了许久许久,而后,擦拭干身子,披上了衣袍,缓缓朝着新房走了进去。
方将门一推开,一股沁人的暖香便立马扑鼻而来。
是鲜花的香味?
薛平山立在门口,恍了恍神,抬眼朝着屋子里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到了炕上。
大红色的喜被里,微微隆起一个小小的包谷。
靠近大炕的里侧,贴着里墙。
很小很小一团,若有似无的,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个小孩童的身影。
安安静静的躺着,被子一路拉拢到了头顶,遮住了脸面,将脑袋都捂住了,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头顶。
薛平山盯着炕上的方向看了一阵,而后,很快移开了目光,又将视线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只见炕边梳妆台上摆放着一个精致华贵的凤冠,旁边金钗头饰摆放得整整齐齐,一旁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大红色个的喜服,椅子旁边,大炕下,摆放着一双精致小巧的绣花鞋,再然后将视线一转,又见临窗的位置,浴桶摆在了窗口不远处,正冒着缕缕热气,浴桶旁滴落了一小摊水渍,浴桶的桶沿上随意的搭了件白色的里衣,一半没入了浴桶里,一半垂落到了地面上。
薛平山见状后,只反手将新房的房门合上了,一路走到了浴桶旁,欲将那件浸湿了的衣裳从浴桶里取下来,走进了才看到浴桶里飘着一层花花红红的花瓣,他似乎愣了一下,所以,屋子里的香味是花瓣香?
女孩儿沐浴都要用花瓣泡的么?
难怪,那么香。
走近了,才发现浴桶下的地面上也洒落了几片花瓣,而搭在浴桶边沿那件白色里衣上也沾染了几片。
薛平山将衣裳上的花瓣拂入了浴桶里,花瓣在浴桶的水面上泛起了一阵涟漪。
薛平山看了一眼,微微抿了抿唇,随即随手将里衣拿起,预备叠好摆放到一旁的软榻上,不想,手一抬,有什么从里衣里滑落了下来,薛平山下意思的去拾捡,只是,抓到手中定睛一看,指尖微微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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