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着:“娘和你舅母得出去招呼客人了,娘让磊儿守在屋子里陪你,有什么事儿只管使唤磊儿,娘就在外头。”
“磊儿,千万要守着阿姐,不许阿姐将盖头掀开了,阿姐累了渴了,就给阿姐端茶递送点心,乖啊!”
小元氏同范氏苦口婆心的叮嘱了一番后,就被外头的人唤了出去,沈媚儿的卧房里终于静了下来,终于空无一人了,终于彻底消停了。
小元氏前脚刚一走,沈媚儿直挺挺的双肩顿时一溜,下一刻,她下意识地便想要掀开盖头,偷偷跑到窗子口偷瞧来着,不想,手才刚一伸,磊哥儿那小不点就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图似的,立马啪嗒一下,拦住了沈媚儿的手,只一脸老气横秋道:“不许掀,阿姐不许掀盖头,阿姐怎地如此沉不住气,娘亲才刚走了。”
沈媚儿顿时鼓着脸没好气道:“为何不能掀?”
只见磊哥儿微微板着一张小脸,一脸迂腐道:“娘亲说,这红盖头只有新郎官才能掀。”
沈媚儿听了愣了一下后,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去,不过,笑了片刻,不知想起了什么,嗖地一下止住了笑意。
前世,她好像就是自己掀的红盖头!
确切来说,是一路将头顶上这红盖头掀了无数回。
她丝毫没有将小元氏的叮嘱放在眼里,就跟方才一样,小元氏刚走,她便将盖头掀了,大半日都没盖,后上了花轿后,嫌花轿里头闷得慌,中途亦是直接将盖头掀了,擦脸上的汗,下轿时,盖头没盖好,低头时盖头直接从头顶上的凤冠滑落到了地上,彼时新宅子外头的邻居们见了齐齐傻了眼,她却毫不在意。
所以```真的是盖头的缘故么?
这样一想,沈媚儿立马将手收了回来,搁在膝盖上,攥得紧紧的。
不敢再肆意作乱。
磊哥儿见了,顿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这时,炮仗声直接来到了坡下,沈媚儿顿时正襟危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心口砰砰砰,只一下一下跳动了起来。
磊哥儿知沈媚儿的意,立马趴到了窗子口偷瞄着,与此同时,不断给沈媚儿描绘着:“阿姐,是凤家的,不是姐夫!”
“凤家来了好些人,轿子直接抬到陈家家门口了,哎,哎,阿姐,阿姐,凤家的马发狂了,又驮着那姓凤的冲下坡了,啊啊啊,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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