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便是打铁匠的打铁处,一日里,他多半的时间便是缩在这个漆黑又狭小的地方,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这铺子就他一个人,有时候接了大活,要赶工,便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在此处敲打,是个力气活。
那个时候沈媚儿对此处十分嫌弃,极少踏入过屋子的这一侧。
沈媚儿盯着这出漆黑又冷硬的地方定定的看了好一阵,随即,又抬眼朝着屋子右侧看了去。
屋子里右侧乱糟糟的,全是生铁器具,都是又大又重的东西,摆放得杂乱无章,一眼看过去,便知摆放了许多年没有动过了,该是打从薛老头在此处起,便多年没清理过的,几乎无从下脚。
这里,于沈媚儿而言,倒是有些陌生,因为,在沈媚儿的记忆中,屋子里这半边倒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甚至在屋子中央设了一道帘子,将整个屋子一分为二,外间是打铁的地方,是打铁匠活动的区域,里侧搭了坐矮塌,摆放了一张圆桌,还设了一座梳妆台,沈媚儿有时会过来,专门清理出来给她歇歇脚的,是沈媚儿的活动区域。
盯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沈媚儿一时心情复杂难言。
最后一次来到这铺子时,是沈媚儿从那阴诡地狱里爬出来的那一日,只是,门前一把锁高高落下,门外一片荒凉,那缺了角的桌子上早已经落下了一片灰烬。
铺子早已经关门许久,而铺子里那个砰砰砰的打铁匠早已不知去向了。
沈媚儿好似在门口杵了许久,实则不过片刻功夫。
她很快反应过来,掩下万般情绪,直接朝着对面的墙壁看了去。
果然,只见一把半人高的长弓挂在了对面墙壁上。
沈媚儿几乎想也没多想,便直接跑了过去,只踮起脚尖,飞快将墙壁上的那柄弓箭取了下来。
只那柄弓又大又重,竟比想象中重了许多,沈媚儿一时不察,差点儿没抓稳,差点儿将整个弓滑落到了地上,好在,她两只手紧紧攥着,摇摇晃晃一阵,终于抓劳了。
沈媚儿知道这弓箭是打铁匠不离身之物,他应该是挺看重的,怕对方阻扰,拿起这柄弓便要往外跑,哪知,不过才刚刚转身,便差点儿闷头一头撞上了身后那堵铁墙上。
身后不知何时,矗立了一座山。
又高又大,瞬间将娇小的沈媚儿笼罩住了。
沈媚儿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片,原本就幽暗的屋子里,被这座大山一挡,又要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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