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百年兴衰,多看子孙。没有哪个家族能代代繁荣昌盛,谁也保不住就哪一代就出了几个不肖子孙,总不过兴衰荣辱,顺应天命。
洪家如今能够顶立门户的仅有洪侍郎一人,长女入宫为妃却不受宠爱,次子洪文涛不学无术,唯一还算出息的幼子前些日子忽然得病暴毙,真正是没了指望。
当一个家族在朝堂上没有可以支撑荣耀的人,尽都指望着深宫女子的裙带关系来维持地位的时候,离败落也不远了。
区区洪家,何足畏惧。
杜陵春看向公孙琢玉,原本要斥责他莽撞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恨铁不成钢道:“不过一个贵人,姐姐在宫中位列贵妃尊位,你何必惧他!”
是皇妃又如何,难道杜秋晚还比不过洪家一个小小贵人?
怀了皇嗣又如何,能不能生下来都不一定,又如何与已经成年的二皇子相提并论?
公孙琢玉捏着他的衣角,小声嘀咕:“贵妃娘娘是司公的姐姐。”
杜陵春闻言胸膛起伏一瞬,却没斥他,而是捧起公孙琢玉的脸,低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傻子,我的姐姐不就是你的姐姐。”
退一万步说,就算杜秋晚不管,难道他还会让公孙琢玉受委屈吗?
自然是不会的。
公孙琢玉虽猜到他会这么说,但睨着杜陵春认真的神色,依旧还是很高兴。他下巴微抬,吻住了杜陵春脖颈上那一点殷红的朱砂痣,继而缓缓上移,声音模糊不清的道:“司公真好……”
二人正在马车里,杜陵春怕他胡来,偏头躲了一下,却没躲过去,被公孙琢玉抵在车壁上亲了个遍。
杜陵春被迫承受着,呼吸有些紊乱,心想公孙琢玉到底年轻气盛,贪吃些也是有的。他不自觉仰头,感受着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细密的吻,又反应过来什么,按住了公孙琢玉的肩膀,喘息道:“小混账,不许留印子……”
公孙琢玉眨了眨眼,明知故问:“为什么?”
杜陵春肤色比常人苍白些,衬着猩红的衣衫最是好看。那吻痕落上去是浅绯色,如桃花般昳丽,蛊惑人心。
杜陵春眼眸下垂,看人时自有一段暗沉风流,闻言竟认真回答了,声音沙哑的道:“遮不住。”
公孙琢玉笑了笑,好吧。
他将杜陵春拥入怀中,在对方耳畔一边亲吻,一边低语:“司公回去要好好陪陪我……”
杜陵春忽而知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一句是何意了。被公孙琢玉黏上,只怕缠得你无论做什么都不得空。
杜陵春耳朵微微发热,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