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能也有那么一点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杜陵春睨了他一眼:“那又是为了什么不开心?”
公孙琢玉有什么话从不瞒着他,将下巴搁在杜陵春颈间蹭了蹭,可怜巴巴,语气伤感的道:“司公,我怕坏事做多了,咱们以后不得好死可怎么办?”
杜陵春:“……”
杜陵春打死也想不到公孙琢玉是这么个想法,这下想不骂他也忍不住了,将茶盏重重搁在桌上:“混账,整日都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公孙琢玉坐的离蜡烛近,眼睛被烟气熏得有些红,看起来就像哭了似的。他随手揉了一下眼睛,嘀嘀咕咕道:“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说完又将杜陵春抱紧了一些,声音闷闷:“我怕司公死了。”
杜陵春语结:“你……”
他回头,对着公孙琢玉微红的眼眶,到嘴的话却又怎么都斥责不出来了,陡然陷入一片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杜陵春:大可不必如此咒我
第200章 以卵击石
贪官污吏哪儿有不怕死的,杜陵春自然也惜命,所以他更忌讳旁人在自己面前提“死”这个字。但瞧着公孙琢玉一脸认真的模样,满肚子气又顿时消弭于无形,化作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傻子,”杜陵春到底缓了语气,捏着他下巴道,“人哪儿有不死的?”
公孙琢玉紧紧抱着他道:“不得善终和寿终正寝还是有区别的。”
杜陵春没好气的道:“那你便觉得我会不得善终?”
公孙琢玉是个实诚孩子,闻言点了点头:“嗯。”
杜陵春:“……”
公孙琢玉握着他的手,将指尖挨个拨弄过去,低声道:“司公既已权财不缺,那些银子要了是锦上添花,不要也无伤大雅,反而白担一份风险。再则南地蝗灾严重,倘若那些子人做得过分了,说不得会闹到陛下耳朵里,何苦趟这一趟浑水。”
杜陵春心境还是与从前有些不一样,说不上哪里变了,但就是变了。听公孙琢玉如此说,竟也没有立即生气,意味不明的道:“你倒是会做好人。”
公孙琢玉笑意温暖又明朗:“司公是好人,我就做好人,司公是坏人,我就做坏人。”
杜陵春甩开他的手,但没过多久,又自己牵了回去,咬着牙阴恻恻的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值得你掰扯这么多理由,只是这银子若退了回去,不过从一个口袋换到另一个口袋。你如果想救济灾民,我叫人换成米粮,南下一趟分出去便是。”
杜陵春在官场浸淫多年,其中的水有多深他比公孙琢玉清楚,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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