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石千秋就回来了。对于放跑凶手这件事,他显然感到十分气恼,将带血的长剑锵一声收入剑鞘中:“大人,在下无能,让他跑了。”
公孙琢玉早有心理准备,凶手如果真那么好捉,也就不用自己查案了:“师父与他交过手了?”
石千秋闻言点头:“他蒙着面,不过右臂被我所伤。”
公孙琢玉眼睛亮了亮:“那人可曾说话,师父估摸着年岁几何?”
石千秋回想了一下:“听声音是名年轻男子,对招之时,他用的是左手剑。”
公孙琢玉微微挑眉:“嗯?左撇子?会不会是因为师父伤了他的右臂?”
石千秋摇头:“不像,他左手剑法纯熟,且速度极快,显然是多年所练,倘若临时换手,必然不会这般得心应手。”
公孙琢玉不禁嘶了一声。距今为止,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明日消息传出去,只怕又是一场风波。这案子倘若不是皇帝盯着,他真想随便糊弄过去算了,当做悬案拉倒。
“罢了,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去,明日再查吧。”
公孙琢玉回到了司公府,沐浴更衣后,他本该睡觉的,但不知为何,却全无睡意。
公孙琢玉在床上翻来覆去,见窗外月色皎洁,干脆起身走到了书房。他点燃一盏灯烛搁在桌角,提笔蘸墨,开始整理连日来收集到的信息。
凶手是一名年轻男子,身高一米八二,左撇子,右臂有伤,擅使长剑,憎恨贪官污吏,完美主义者。
唔……
公孙琢玉想了想,其实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他们去查了。这几日城门严查,只准入不许出,那凶手受了伤,必然还在京城之内,明日带兵挨家挨户的搜寻,运气好说不定能直接找到。
他搁下笔,不知想起什么,又拿起了那两张凶手送来的纸。一张《芙蓉楼送辛渐》,一张《鹧鸪天·鹅湖归病起作》,另外还有两首,《千秋岁.水边沙外》与《别董大》,应该在唐飞霜手中。
纸是新纸,墨是新墨,显然是从同一本新书上撕下来的。
公孙琢玉也曾经寒窗苦读,阅览百书,他仔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从前读过一本《杂诗集》,上面就同时收录了这四首朝代各异的诗。
后面的书架虽摆满了书,但一看就是摆设,动都没动过。公孙琢玉拿着灯烛挨个找去,发现没有自己想要的,思及杜陵春书房那偌大一面墙的藏书,干脆转身出了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