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线索串联起来,其实已经足够推导出整个案件的经过。
公孙琢玉抖了抖袖袍,在丹秋面前来回踱步:“本官曾在你房间枕头下发现过一方定情手帕,上面泪痕斑斑,实在叫人心伤,可你马上就要与未婚夫雷全成婚了,又为何要哭泣?因为你早已经心有所属,”
公孙琢玉说着,走到虞生全面前,心里记恨上次青楼的事,不动声色用力踢了他一脚:“而这个人就是济生堂的坐馆大夫虞生全!”
虞生全吃痛,闷哼一声,却是敢怒不敢言。
后面围观的百姓疯狂吃瓜。
公孙琢玉一直盯着丹秋:“可你是知府别苑的家生奴才,卖身契并不在自己手中,亦掌握不了自己的婚事,迫不得已要嫁给管家雷全。”
丹秋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痛苦回忆,眼圈隐隐发红,浑身颤抖。
公孙琢玉仿佛是亲眼所见,声音温和,却又针扎一般刺心:“所以你和虞生全合谋,杀了雷全。”
丹秋忽然慌了:“不!我们没有!我们没杀人!”
公孙琢玉掂了掂手中带血的鹅卵石,很沉,丹秋搬不动:“虞生全用石头从后面袭击雷全,致其当场死亡,你们恐被人发现,便想抛尸入井。可就算雷全死了,丹秋依旧是奴籍,躲不过官府盘查也逃不出城去,于是你们便想了一个计划。”
旁边依次有衙役呈上证物,带血的嫁衣,掉落的金簪。
公孙琢玉顺便还对比了一下丹秋的发髻,发现和尸体上大致相同:“你们给雷全穿上了女子的衣服,其配饰都是丹秋的常用物件,为的就是确保倘若尸体被人发现时,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丹秋’的尸体。而恰好那几日雷全回乡探亲,几日不在府中,是以并未被人察觉。”
无论如何,丹秋都逃不过罪责,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衙役在虞生全家中发现,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辩解不了,一咬牙一狠心,竟是自己扛下了罪责:“没错,雷全是我杀的!”
她明明是一柔弱女子,可说出这句话时,眼中除了泪水,还有令人心惊的狠意,引得周遭一片哗然。
丹秋闭了闭眼:“我是府上的家生子,婚嫁都只能听主子安排,雷全明知我有心仪之人,却还是找知府大人要了我去……”
她说至此处,哽咽了一瞬才继续道:“我去求他,想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可他就是不给,我逼不得已,便想让生全哥带我一起离开。”
虞生全跪在旁边,惴惴不安,面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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