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虎面色青白:“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公孙琢玉心想你说没杀就没杀,你说了也不算呀。目光上下打量着刘二虎,只觉得对方邋里邋遢的:“本官看你五大三粗,不像心细之人,且弓箭遇水便会影响寿数,那弓弦勒死人后,你怕是还没清理吧?唔……现在去你家里说不定还能搜到带血的弓弦。”
捕头立刻领命:“大人,我这就率人去搜查!”
公孙琢玉双手交握,大拇指轻轻拨弄着:“不急,记得搜搜他家中是否有女子首饰,倘若没有,便去邻近的当铺问问,这三日是否有一猎户打扮的男子当掉金簪银簪等物。”
凶手取走女子贴身饰物,要么是为了图财,要么是为了做纪念,满足内心的收集癖。如果刘二虎家中没找到余素云的簪子,那就只可能是在当铺这种地方。
刘二虎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这种人。他奸杀余素云的时候周遭分明空无一人,面前这位县太爷却仿佛亲眼目睹一般,将他行凶作案的过程说得丝毫不差。笑眯眯的模样,偏偏令人胆寒万分。
“大人,大人!”刘二虎忽然慌了起来,在地上砰砰叩首,痛哭流涕道:“小人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害死她,并非有意,并非有意啊!”
案件至此水落石出,外间百姓一片哗然,原以为是富商狗官串通一气,谁曾想案子竟在公孙琢玉翻手之间就颠了个真相,凶手真的另有其人。
抛开抓人搜查的时间不谈,他前后不过花了半个时辰不到就推理出了真凶,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那富商老爷若有所思,摇了摇扇子,见刚才那卖面的摊贩也挤在人堆里看热闹,出声询问:“你不是说你们这位县太爷昏庸无能吗,怎么今日一见,倒是有几分机敏之才。”
卖面的小贩挠了挠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我就不知道了,天知道他今日怎么不在官衙睡觉,反倒审起了案来。”
杜陵春笑了笑,难得出声:“此人大智若愚。”
堂上此时一片人仰马翻。公孙琢玉拎着官袍下摆,一脚将刘二虎踹了个底朝天:“人都死了你跟我说无意的,早认了多好,浪费本官时间!”
他语罢三两步走上高座,将惊堂木用力一拍,声音震彻公堂:“案犯刘二虎,于二十六日晚奸杀良家女子余素云,掠其财物,证据确凿,罪不可赦,现押入大牢听候审判!退堂!”
刘二虎惊慌起身,还欲再言,谁料两边衙役却将水火棍一击,直接将他擒住,强行拖下了堂去。
刘耀祖跪在堂下,见状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殷勤谄媚的问道:“大人,那草民呢?”
“你?”公孙琢玉差点忘了他了,把官帽一摘,随手扔给师爷,走到刘耀祖身边蹲下身来,给他比了个数,恶狠狠威胁道:“回去叫你爹送三千两银票来,当做本官的精神损失费和睡眠补偿费,不然你就和刘二虎一起去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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