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一点,很可能碾碎他们的手脚,或是头颅。
躺在地上的混混顾不得疼痛,手忙脚乱爬了起来,却是欲逃无路,在摩托车形成的飓风圈中瑟瑟发抖,像小鸡仔一样可怜。
闻炎没动,坐在车上看戏,他用打火机点了根烟,一双眼睛在黑夜中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凌厉狠绝。
闻炎咬下自己的机车手套,问靳珩:“记不记得他们。”
靳珩顿了顿,然后点头:“记得。”
“我记仇,”闻炎轻笑一声,睨着中间的那几个混混,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令人胆寒的话,“欠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欠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靳珩顿了一下,慢半拍的看向闻炎,却只能看见他在夜色中模糊的的侧脸轮廓,颈间的银链闪过一抹光芒,冷冰冰的。
靳珩不知想起什么,闭了闭眼,就在闻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靳珩却嗯了一声:“我信。”
他信。
闻炎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车把上,手背上的骷髅纹身是一个笑着的模样,莫名怪诞诡异,他指尖轻轻叩击两下,然后问靳珩:“你怕不怕?”
不良少年和普通学生还是有区别的,当前者已经开始打架飙车喝酒的时候,后者却还在为逃课迟到这种事而胆战心惊,天差地别的生活,本不该有交集的人生。
靳珩说:“我怕。”
太过平淡,以至于一听就知道是假话。
闻炎其实不该带靳珩来看这些的,毕竟这个新收的小弟看起来又瘦又弱,但他总觉得自己上次被按在地上打相当丢人,雪耻的时候必须得让靳珩在旁边看着才行。
这种想法其实有些幼稚。
闻炎看够热闹,重新戴好机车手套,对一旁的徐猛道:“先走了。”
徐猛等会儿也许打算兜风玩,见闻炎这么快就离开,有些诧异:“走那么早,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闻炎拧眉:“滚蛋!”
那个漂亮的女人经常穿梭在男人堆里,看见哪个顺眼的,直接就私奔了,十天半个月都不见踪影,闻炎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过的。
徐猛自知踩雷,没再说话,摆了摆手:“走吧走吧。”
闻炎发动摩托的时候,并没有立即加速,而是等靳珩抱紧他的腰身,这才如离弦之箭般嗖一声驶入了夜幕中的长路,昏黄的路灯倾洒在肩头,婆娑的树影像一张不规则的网,将他们笼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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