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
靳珩离开临城那个小地方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很多年后,他成了z市知名的企业家,衣着得体,光鲜亮丽,人前的风光足以压过他年少时那段肮脏不堪的回忆。
毕竟谁能想象到,如今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高中时不过是个被不良少年欺负霸凌到连声都不敢吭的可怜虫。
欠债外逃的父亲,早病去世的母亲,一间空荡简陋的出租屋,被贫穷和不幸两个字塞得满满当当,这是靳珩上学时所拥有的一切,他一度连学费都交不起,最后成为了班上众人霸凌的对象。
如果现在问问当初的同学,提起靳珩两个字,他们大概会记忆模糊的道,哦,就是那个被闻炎罩着的小弟吧。
这个不良少年的名声显然比靳珩要大的多。
同样上学的年纪,别人最甚不过逃课抽烟,他却因为聚众斗殴已经进了几次少管所,次次都见血收场,虽说少年是最张扬肆意的时候,可他显然“乖张肆意”得过了头,别人提起他的名字,心肝都会颤两下的那种。
闻炎和靳珩不在同一所学校,真论起来,八竿子打不着。这个外校的不良少年却偏偏护住了靳珩。
众所周知,那些欺负过靳珩的人无一例外都被闻炎折腾的很惨——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
还有更多暗地里的,不为人知的,例如靳珩上高中上大学的钱全都是闻炎这个小混混出的,例如闻炎和靳珩曾经在一起过,例如闻炎过失伤人是为了靳珩,再例如,他们其中一个坐了牢,另一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小地方。
两股绳拧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最后被硬生生扯开了。
靳珩三十五岁的时候,在医院病逝了,他心事太多,也太重,加上迫切的想出人头地,年轻时不要命的应酬工作已经严重熬垮了他的身体。
靳珩那个时候已经拥有了很多财富,但死时却仍觉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攥住,什么也都攥不住。
没有原因,凉薄之人,大多如此。
系统在显示光屏中看完了这名宿主短暂的一生,翅膀轻扇,然后飞入了时空隧道,在独属于靳珩的生命线中寻觅到一个缺口,从那个地方穿了出去。
时间的齿轮缓缓倒转,一切重启。
时至正午,烈阳刺目,阳光斜斜透过枝叶的缝隙间,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斑,带着盛夏特有的燥意,让人不禁昏昏欲睡。老师在黑板前滔滔不绝的讲着今年的重点题型,粗哑的嗓门和外间不停歇的蝉鸣裹在一起,就像一团乱麻,教鞭冷不丁一敲,在课桌上发出闷响,吓醒了不少人。
下课铃适时响起,叮叮当当的刺耳,这下那些没醒的学生也都纷纷醒了过来,老师把教案往腋下一夹,闲闲散散的叮嘱了一大通,消磨着所剩不多的课间时间,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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