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门众人也是没想到他们大半夜偷溜居然还能被人撞见,齐齐傻了眼。
而吴显荣也没想到他大半夜准备带着钱财跑路,在门口居然撞见了曲淳风一行人,见状身形一僵,人也傻了,怀里抱着的一箱金条险些掉下来砸到脚。
明宣等人不自觉退到了曲淳风身后,小声问道:“大师兄,现在怎么办?”
曲淳风示意他们噤声,抬眼看向吴显荣,哪怕做偷溜这种事,也有一种光明正大的坦然,声音平静问道:“吴大人半夜出门,可是有什么要事去办?”
吴显荣:“……”
逃命算要事吗?
大楚现在虽然危了,但也没完全垮,吴显荣还是官身,卷款出逃可是杀头的大罪,在曲淳风这个国师面前,他吓的心肝都在颤,绞尽脑汁的编借口:“回……回国师,北地敌军一路打入楚国境内,以致人心惶惶,下官听闻邻县缺粮,百姓易子而食,身为父母官,想去看看境况,是以……是以……”
曲淳风闻言看了眼他怀中沉甸甸的木箱子,心中有数,却只当不知,意味深长的道:“原来如此,那便祝吴大人一路顺风。”
逃命罢了,这天下人都在逃,横竖不缺他们两个。
吴显荣闻言只当自己混过去了,心中暗松一口气,正准备点头应声,然而待看见曲淳风他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犹豫着出声问道:“敢问国师,深夜离府,这是要去哪儿啊?”
曲淳风将剑换了一只手:“你不必管。”
上官做事,不需要向下官交待,他可以问吴显荣,吴显荣却不能问他。
吴显荣闻言一怔,反应过来连忙请罪告辞,这天下眼见着马上都要易主了,他都没打算当这个官了,曲淳风去哪儿自然也不关他的事,陪笑说了一通吉祥话,慌不迭的爬上马车离开了。
急促的马蹄声在长街响起,最后在夜色的笼罩下渐行渐远,直至没了声音,曲淳风最后看了眼身后的府衙,却见那烫金的牌匾已经落了灰,呈倾垮之势,收回视线,对天一门众人道:“走吧。”
海边已经提前停好了数十艘小船,他们抵达岸边的时候,轻车熟路分成几批上了船,朝着中心海岛划去。明空第一次坐船,头晕脑胀,眼冒金星,他左右看了一圈,见所有师兄弟里好像就他反应最大,面色苍白且虚弱的问明宣:“二……二师兄,你头不晕吗?”
明宣原本正在悠哉悠哉的划船,闻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当然晕啊。”
不过距离上次翻船,他在海里泡了大半天,连续一个月都在岛上过野人日子的时候,再晕也有限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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