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骨子里就很傲,双目通红的盯着盛川,带着几分冰冷的狠意,似乎想分辨出他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但后者只是任他打量,然后将一件干净的外套披在他肩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沈郁没说话,也没动,半晌后,一滴灼热的泪悄无声息从眼眶掉落,然后滴在了盛川手背上,后者被烫的一缩,睨着他通红带着几分不明恨意的眼睛,缓缓抬手擦掉了他眼角的泪痕:“别哭。”
盛川吻住了他,声音温柔且模糊:“别哭……”
他撬开沈郁紧闭的牙关,然后搂住了对方颤抖的身躯,一点点加深这个吻,沈郁依旧抖的厉害,末了低头恨恨咬住了盛川的肩膀。
本应该很疼的,但沈郁不知道为什么,攥着男人瘦得似乎只剩骨头的身躯,就是没咬下去,闭上通红的双目,依旧有泪簌簌落下。
沈郁哭的浑身直抖,又委屈又恨,尽管盛川并不明白他在委屈什么,又是在恨什么,只能将人拥紧,吻掉他脸上咸涩的泪水,然后低声喊他的名字:“阿郁……”
阿郁。
盛川在沈郁与利益两个选项中,曾经挣扎过一次,也放过他一条生路。
只要沈郁在这个时候离开,只要他回家……
但一个没有走,另一个也没有送,他们在雨水淅沥的夜晚吻成一团,原本命运天差地别的两个人此时所遭遇的一切有了片刻重叠。
沈郁还是在哭,声音被盛川撞的支离破碎,紧紧攥着对方的肩膀红着眼睛道:“盛川,我这辈子最恨别人骗我……”
盛川闻言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却听沈郁在耳畔道:“你不要骗我……”
他说,你不要骗我。
沈郁委屈的像个孩子。
盛川应了,他吻遍沈郁身上的每个角落,说着那些自己都不知真假的话。
那个夜晚,沈郁到底什么都没能问出口,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问盛川到底喜不喜欢他,为什么喜欢他,盛川说喜欢,但喜欢他是不需要理由的。
后来,盛父回家没多久,就有人给他送了一笔钱,说是他儿子在外面做生意挣的,以后每个月都会定期打在账户里,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一笔。
就这么持续了几年,一直到沈家出事的时候,钱才忽然断了,盛母觉得儿子肯定是在外面做生意失败,没钱往家里寄了,所以催着盛江河去城里打探情况,便有了之前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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