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绥坐了片刻,还是有些没搞明白状况,正准备起身去外间看看情况,谁知就在这时,外间的门忽然被谁咔嚓一声打开了,他又坐了回去。
一名银发雌虫走进了房间,军靴落地的时候,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细看深不可测,面容俊秀清冷,因为肤色过于白皙,唇色便如胭脂一抹,带着蛊惑人心的艳红。
楚绥没动,视线慢半拍的落在他肩上,结果发现是少将军衔。
这就不太正常了,阿诺明明是上将来着。
楚绥觉得现在的情景有些像他们刚成婚的时候,一时有些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陷入怔愣的时候,好半晌都没有反应。
雄虫看起来并不喜欢这场婚姻,缔结仪式的时候,只露了个面,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肉眼可见的烦躁与嫌弃。
阿诺一时不知道他暗中调整匹配率促成这段婚姻,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走过去悄无声息的跪在楚绥脚边,然后一颗颗解开扣子,脱掉了衣服。
他冷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后背还有未痊愈的疤痕,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因为临近血脉暴乱期,自愈能力退化,迫不得已被抽调到了后方。
雄虫喜欢柔软的亚雌,军雌强硬的体格显然并不招他们待见,哪怕阿诺在军雌中已经算清瘦,但身形依旧是精壮的,肌肉线条流畅且漂亮。
他垂下眼:“雄主……”
阿诺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让人很难分辨其中夹杂了怎样的心情,平静且麻木,细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但不熟悉的人看了只会觉得他太过冷傲。
阿诺已经濒临血脉暴乱,身体各方面的素质机能都在缓慢下降,手腕上的抑能环压制住了他体内暴乱的精神力,以免误伤雄虫。
雌虫需要雄虫的信息素,但他们往往只有遍体鳞伤取悦后者,才能得到安抚。
阿诺跪下后,从抽屉隔层取出了一根提前备好的鞭子,他双手递给楚绥,指尖被黑色的鞭身衬得白皙通透,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隐隐有些泛青:“请您享用……”
他大抵也知道自己冷傲的性格并不讨喜,说完这句话,尝试着笑了笑,想可惜并不经常笑,看起来非常勉强,像是强行挤出来的,很快就隐没不见了,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这样的阿诺对楚绥来说,是有些久违且陌生的,他缓缓倾下身形,仔细打量着他,能清晰感觉到阿诺的身躯紧绷了一瞬,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阿诺低着头,呼吸轻缓,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这是他自己选的雄主,是好是坏,都该受着……
手仍然托举着那根鞭子,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已经有些僵麻,原本这对军雌来说算不了什么,但阿诺的血脉已经逼近暴乱边缘,如果再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很快就会进入僵化期。
楚绥终于有了动作,却是从阿诺手中接过了那根鞭子,阿诺闭上眼,静等着后背落下的疼痛,然而手腕却忽然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道,猝不及防撞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