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下意识拉住了楚绥的手:“雄主,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楚绥有时候只是不愿意去想那么多,又不是真的傻,如果只是轻伤,怎么可能连军装外套都被血浸透了,把阿诺强行按在医疗床边坐下,三两下解他的衣服扣子,对医护人员道:“他后背受了伤,你帮他看看。”
医护人员都傻眼了,第一次见这种阵仗。
阿诺想伸手阻拦,却被楚绥一把按住,只听他声音低沉的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楚绥不知道阿诺为什么受伤,又是被哪个王八蛋打的,但他心里没由来的火冒三丈,只是勉强压着没有发作,阿诺对上他漆黑一片的眼底,心知瞒不下去,终于停止了挣扎。
帝都不比战场前方,如果想要调兵,必须获得上级批文,楚绥那天失踪,阿诺没有递交报告就私自调集了军队,并且伪造了一张搜查令去搜查卡佩的住宅,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违反军令,他自己去刑讯室领了三十光鞭的惩罚。
军队纪律一向严明,再加上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军雌,可想而知用来惩罚的刑具也不会是寻常货色,普通鞭子抽下去不过留条血印,光鞭直接抽得皮开肉绽,再严重一点很可能小命都不保。
楚绥脱掉阿诺的军装外套,待看清他后背纵横交错,狰狞外翻的伤痕时,不由得怔住了,医护人员却习以为常,显然见多了:“原来是刑讯室受的鞭伤。”
他说着,从抽屉里取出几瓶消炎药剂和棉签走了过来:“阁下,敷上消炎药,再打一剂特效针,过几天就会痊愈了。”
楚绥看见阿诺血肉模糊的后背,下意识退开半步,又见医护人员直接将阿诺身上与血粘在一起的衬衫撕了下来,动作不见半分温柔,直接瞪眼看了过去:“你轻一点好不好?!”
楚绥已经很少发脾气了,医护人员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是……阁下……很抱歉……”
心中却想,军雌可没那么弱,至于那么小心翼翼吗。
阿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流血的不是他一样,只是在楚绥生气的时候无声攥住了他的手,然后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雄主……”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没有说,目光静静落在楚绥身上,从未移开半分。
楚绥视线控制不住的又看向了阿诺的后背,因为衬衫和伤口紧紧粘住,不得不一点点的撕下来,稍有牵扯就会溢出鲜血,这种伤在地球上非得缝个几十针不可,在虫族竟然只是简简单单敷个药。
军雌都是大老粗,医护人员显然也不见得能细心到哪里去,要他一点点的撕真是难为他了,不多时就已经满头大汗,其实这种伤还不如快点撕,越慢越痛。
楚绥皱眉,干脆一把拉开他:“我来。”
阿诺不想让他沾血,更何况伤口吓人:“雄主,伤口污秽,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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