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源本来就是要跟他聊温荔,如今思绪一下子被打断,傻了半天,愣愣道:“……那聊谁?聊宋前辈?”
徐例语气散漫:“聊他什么?”
王亦源随便找了个话题:“啊?聊他……聊你为什么会觉得宋前辈和我们不一样?难道你还是双担CP粉?”
徐例撇嘴:“不是。”
他瘫倒在地板上,眼睛眯了眯,想起了以前。
徐例小时候文化课成绩不太好,但因为家里已经有温荔这个艺术生,所以姥爷和舅舅都不太愿意他学音乐,想让他把文化课补上来。
徐例的调皮叛逆赶跑了不少辅导班名师。
最后姥爷说,别找年纪大的了,跟小例没什么共同话题,找个年轻的来。
后来柏森哥说他有个朋友,文化课成绩是全年级第一,可以介绍过来给徐例当家庭教师,正好也能赚个生活费,然后阿砚哥就来了。
英俊寡言的大哥哥,个子很高,身量挺拔,在当时还是小屁孩儿的徐例看来,又拽又帅。
小屁孩儿对大哥哥总是有种天生的臣服感。
他跟那些辅导班老师不一样,教题很耐心,也从不对他叹气摇头,虽然徐例讨厌上文化课,但却很喜欢听他说话。
阿砚哥有几次来家里的时候撞上了他姐,但从来都是目不斜视,绝不会多看他姐姐一眼。
徐例这辈子第一次遇见和他一样这么讨厌他姐的男生。
有次温荔的学校举办艺术节,她那个班要准备节目跳舞,温荔从学校里把表演服带了回来,在家里穿上,特别臭美地绕着家里逛,给每一个人炫耀。
家里的阿姨说好看,姥爷也说好看,就连舅舅都说好看。
十六岁的温荔穿着一袭长长的雪纺裙,为了方便跳舞一直扎成丸子头的长发披散下来,站在徐例的房间门口,仰着头像只嚣张的绿孔雀。
“老弟,我好看吗?”
徐例说不好看。
温荔气得敲他的头,离开前特别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宋砚,抱着一丝小小的希望问他:“学长,你觉得好看吗?”
宋砚匆忙挪开眼,低声说:“一般。”
徐例立刻调皮地说:“一般就是不好看的意思!”
臭屁的温荔在弟弟和学长面前被打击到了自信心,瞪了眼这俩人,愤愤离开。
补习继续,一直认真负责的宋老师竟然连小学程度的奥数题都想了好半天,十几分钟了还没解出一道题来。
宋砚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分心,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例气呼呼地想,都怪老姐突然闯进来,把阿砚哥给吓着了!
反正从那时候徐例就确定了,宋砚和他一样,都是更看重内涵的男子汉,温荔那副皮囊再好看也没用,脾气大又难伺候,他和阿砚哥才不喜欢。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看得出来。”徐例说。
王亦源哭笑不得:“那照你说的,他俩为啥还会结婚啊?”
作为知情人士,徐例的语气莫名高深莫测起来:“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