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们带着各自的队员,分好了地,那边挑栽的小伙儿已快步赶了过来。
大家纷纷脱鞋下田,李蔓往上挽了挽裤腿,穿着雨鞋夹在段云和张兰中间一脚踏进去,身子直往下陷,田里的水很快就到了雨鞋上部。
李蔓吓得忙往上抬起了一只脚,重心偏移,还踏在水里的那只鞋子,差一点没灌进泥水。
张兰和段云忙扶住她歪斜的身子。
“不行的话,你还是脱了,打赤脚吧。”段云笑道。
“不行,有蚂蟥。”
可不,一到了雨季,她们这儿的蚂蟥最多了,个儿还大,叮在腿上痒痒的,等你发现去拽,越使劲儿,身子拽得越长,吸得越紧。非得拿着鞋子,用鞋底对着使劲儿拍,拍得疼了,蚂蟥身子一缩,才会掉下来,而被叮的地方却是血流不止。
手里的活计不能停,伤口沾了污水,很容易发红发痒溃脓。
一个两个还好,问题是,一天下来,小腿能给你咬遍。等栽秧季过了,满腿都是伤疤,到了夏天都不好穿裙子。
挑担的丢了秧苗下来,大家立马顾不上说话了,飞速拆了秧苗上绑的稻草,栽种了起来。
李蔓手慢,又穿了雨鞋,慢慢就被大家抛在了后面。
她也不急,就照着自己的速度来。
遂等大家栽完这块地,都转移了,她还在田中央磨蹭呢。
赵金凤中午来送饭,看得直摇头:“照你这个栽法,今年咱家得少拿多少工分,等会儿你回去吧,阿奶来栽。”
李蔓捶着腰,抹了把脸上的汗,爬上田埂道:“谁也不是生来就会的,你总得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得了吧,还适应的过程,你看那边的小毛他妹四花,人家今年不也头回下田,第一次栽秧,咋没见跟你一样,一上午,栽得还没有一趟。”
“嘿嘿……”李蔓傻笑着抓了抓脸,“天赋、天赋,不能比。”
宋逾跟李长河过来吃饭,闻言瞅了眼她沾了泥巴的小花脸,递了块帕子过去:“擦擦脸。”
李蔓看了看自己的手,忙蹲在田埂边洗了洗,接过帕子道了声谢,在阿奶的指点下,擦净了脸上的泥。
赵金凤蒸了蚕豆米饭,带了洋芋炖兔和去年做的酸豆角,拌着吃,很是下饭,李蔓一气儿吃了一大碗,又喝了半碗菌丝汤。
“阿奶,下了雨,松林里的菌子是不是就该冒头了?”
“嗯,想吃了?”
“栽完秧,想约着小伙伴进山采菌。”想着前世吃的鸡枞菌、见手青,还有后世推出的菌汤火锅,李蔓馋得直流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六零破烂王》
姜言穿了,穿到了物质匮乏的67年,头无片瓦,身无钱票,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