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王一掌拍碎了靠近手边的桌案:“事已至此,那就肯定是还有其他的路,叫垣军避开乌古鲁,绕到了这边!有乌古鲁那边的消息吗?”
“父皇,儿臣此次前来,正是要禀报此事!”乌尔伢从袖中取出了一小卷纸条——这明显是从绑在信鹰脚上的竹筒里取出的纸条。
乌尔伢将纸条递给了汗王,边道:“父皇,儿臣今早去弥山狩猎时,无意间捡到了一只黑鹰,黑鹰的一只翅膀被抓伤了,行动迟缓,所以才没能及时将信送回。”
乌尔伢道:“父皇,儿臣记得,那是乌古鲁手下的信官的黑鹰,所以这应该是乌古鲁传来的信,信上说虞城易守难攻,他已经在虞城城外围城数月,城内想必已经呈现衰势,他有信心会在最近几日之内夺下虞城。”
说到这里,乌尔伢叹了一口气:“儿臣看了一下上面标明的时日,发现这已经是数月前的来信,心里还道这会儿乌古鲁怎么也应该夺下虞城,直取麦城了,可是个大喜事,理应赶紧告知父皇,让父皇开心开心,却没想到……唉,看来乌古鲁在送出这封信之后,军队就发生了什么变故。”
汗王看完那一小卷纸,直皱眉:“几月前的消息,为何现在才送到?”
乌尔伢:“许是那黑鹰中途遇到了勐禽,儿臣观其翅膀上的伤不像是人为,而像是被勐禽抓伤啄伤,它身上带着伤,自然飞得慢。”
汗王静静听着,视线落在乌尔伢脸上,眼神透着几分审视:“训练得再好的信鹰,到底不过是一个畜生而已,一个翅膀受了伤的畜生,还能飞多久?就算能飞,它又如何能穿越荒原之地?还一直飞到了弥山?它伤口上的血,就是它的催命符。”
乌尔伢一时间没明白汗王的意思,只是顺势点头,恭维了一句:“父皇所言极是。”但等反应过来汗王的言下之意之后,瞬间就睁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父皇,您这是在怀疑儿臣瞒报军情?”
汗王看着乌尔伢的眼神深沉:“孤可没有这样说,乌尔伢,你这是在紧张什么?”
您虽然没有直说,可您的话不就是暗指那个意思吗?
乌尔伢:“父皇,儿臣敢对大天神发誓!儿臣绝对没有瞒报军情,黑鹰确实是儿臣今早发现的,发现之后,儿臣就立刻赶来皇宫,丝毫不敢耽误!”
汗王却仿佛没听到他这般誓言,只意味深长道:“乌尔伢,孤一直很看好你,从你很小的时候开始,你就是孤心中的下一任汗王。”
虽然,汗王这话听着像是在夸,但是乌尔伢心里依然感到十分不安。
果然,夸赞的语句,很快就迎来了转折。
汗王拍了拍乌尔伢的肩膀,道:“即便是现在皇宫内外,有不少人期待着乌古鲁能成为下一任继承人,可孤依旧相信,最适合继承孤这个位置的人,是你,乌尔伢。”
“儿臣万万不敢当!”乌尔伢连忙拱手低头,完的书全不敢直视汗王的双眼,因为那双眼现在直直的盯着他,仿佛能将他洞穿!仿佛能把他整个人全部剖开摊开,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