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他不怕死,却也不想就这样死,他怎甘心就这样死!
“皇上!”探花郎脸色大变,连忙拉着席暮钦跪下来:“皇上明鉴啊!席郎君……席郎君他只是,只是……说话腔调带着点地方口音,才叫大家听岔了!绝无诋毁圣上的意思!”
席暮钦被探花郎拉着,不甘不愿地跪下,又听得对方这么说,就有些不爽地看向探花郎:“谭约!你!”
探花郎看都不看他一眼,一手按住了席暮钦的后脑勺,狠狠地往地上一摁!
于是,死活不肯弯腰的席暮钦,就生生被探花郎摁得低下了头,“砰”地一声磕到了地上。
衡明世的目光总算从席暮钦的身上挪开,转到了那谭约的手上:唔,看来,这个叫谭约的,要难对付得多啊。
衡明世又轻踢了高公公一脚。
拿了当恶人的剧本的高公公:“……”
于是,高公公敬业道:“哦?你说他方才说的那些,不是在诋毁圣上?”
谭约:“当然不是!皇上,草民看得出,您是个心胸宽宏的明君!只要皇上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能好好地将方才的那些话再说一遍,好好地!说一遍!”
衡明世双手捧脸:“好哇,朕最爱听诗了,高高子,你也真是的,人家就是地方口音比较重而已嘛,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坎一熘串的人,这样不好,真的不好,人肉看起来就不好吃。”
高公公:“……”得嘞!主子说啥就是啥,他受着就对了!
席暮钦还在气头上,没察觉衡明世的断句方式突然正常了。他摸着自己被磕出了一个大包的额头,狠狠道:“行!那草民就再复述一遍,蠢……”
“砰!”
席暮钦只开头说了一个字,就再一次被按着磕头下去,紧接着就听谭约道:“回皇上,席郎君方才声音小了一些,还是我来替他复述吧,春色满城皆赏尽,夜色宫宴享酒来,九阶台上聚祥瑞,真龙福地汇龙泽。”
高公公:“你这是当咱家是耳聋了吗?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他方才说皇上是愚……哼!这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谭约:“非也,高公公莫要诋毁我等清白,那句非“愚”而是“玉”,席郎君说的是“玉皇”!人间有人皇,天上有玉皇大帝,将皇上比作天上之皇,是赞誉!”
高公公:“哦?就连那说了好几遍的荒唐都是在赞誉?”
谭约:“那不是荒唐,而是在说……皇汤,对!他们家那边,把酒水称为汤,这御赐的酒水实在醇香,席郎君想必是忍不住多喝了一些,才会有此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