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你在家休息,你就在家休息。”男人语气严肃,不容置喙。
她拗不过他,只好请假。
一个人在家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午饭是宋雁书家里的保姆阿姨给她送的,热气腾腾的红糖粥,盛在保温盒里,米粒煮得软糯粘稠,入口即化。
可惜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毫无食欲,她勉强喝了一半,剩下一半是无论如何都喝不下了。
保姆阿姨的女儿跟季悄吟一般大,见她疼得脸都白了,非常心疼。
她关切地问:“找老中医看过吗?”
“看过,不顶用。”
“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就好了。我女儿没结婚之前每次来大姨妈也疼得死去活来的,看了好几个厉害的老中医都没用,后面生了小孩就不疼了。”
阿姨的话,季悄吟也就听听,压根儿没当真。她虚弱地笑笑,“但愿吧。”
保姆阿姨走后,她又抱着热水袋继续睡。
小腹一阵一阵抽疼,绵密的痛感,犹如针扎一般。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根本睡不安稳。
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声一声轻柔的“悄吟”。
她倏然睁眼,迷惘地看着床沿的人,宋雁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穿着靛蓝色的连帽大衣,满身寒气。
她睡眼惺忪,抬手揉揉眼睛,嗓音嘶哑,“雁书你下班啦?”
宋雁书拿来她的毛衣和羽绒服,“快穿衣服,我带你去看中医。”
季悄吟躺在床上没动,弱弱道:“我看过中医的,没什么用。我这是老毛病了,也不是每个月都会痛,这么大半年也就痛过一次,你别担心。”
“你是没遇到厉害的中医,仁和堂有个医生特别厉害,带你去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把季悄吟架起来,亲自给她穿衣服。
把人收拾好,带下楼,塞进车里。
季悄吟脸色憔悴,唇色虚白,病恹恹的,一上车就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
人一病就没力气,话也不想说。
一路疾驰,来到一栋古色古香的老建筑,一共五层,青砖白瓦,特有年代感。
暗淡天光下,雨丝稀疏缥缈,像是起了雾。仁和堂的招牌在灰黑色一角天空的映衬下时隐时现。
季悄吟分神看了一眼招牌,觉得上面的草书写得怪好看的。
正值隆冬,雨一下,寒意正浓。
宋雁书护着季悄吟下车,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唯恐她被风吹到。
一踏进医馆,首先见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脸上浮出和煦亲切的微笑,登时就让人心生温暖。
来人主动同宋雁书握手,“宋先生,医生已经安排好了,我让护士带你们过去。”
宋雁书感激道:“此番叨扰小傅医生了,改日必当亲自登门致谢。”
“宋先生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