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雁书知道,并非如此。
总有一些东西不管他付出多少心血,亦不论他有多么努力,他永远都抓不住。
一根烟只抽了两口,其余时间都在放空自我,任由它在空气里一点点燃烧。
这是宋雁书的一种自我纾解。
可惜今晚似乎不起作用。
煮熟的鸭子飞了,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不甘愤懑的。
南岱的凌湫恒,果然名不虚传。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招招致命。
宋雁书突然想起季悄吟就是这位凌总一手带出来的人。可惜这两人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比起凌湫恒,季悄吟纯粹太多。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手指传来一阵灼烧感,宋雁书骤然从思绪里挣脱。垂下眼帘,手中的烟已经彻底燃尽了,堆积了长长的一截烟灰。
他迅速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关了电脑,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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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里,机器运转的声响显得尤其突兀刺耳。
红色数字急速跳转,电梯终于停在9号楼顶层。
这间套房宋雁书平时很少住,有时加班加得晚了会歇在这边。
而今天他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不想回家住。
“滴滴……”清脆的两声,房门被房卡刷开。
他推门而入。
常助理一早就通知了客房部,屋子里焕然一新,纤尘不染。
屋子里的一切和过去并无二致。
他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从冰箱里取了瓶山泉水,拧开瓶盖,囫囵吞了两口。
再往沙发上坐下,他才注意到茶几上多了一只透明花瓶。
灰蓝色的花骨朵在这样一个雨声潇潇的深夜悄无声息绽放,安静从容。
居然是郁金香,灰蓝色的郁金香。
这花很熟悉,他立刻就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它。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花出自谁的手笔。
那晚在檐外听雨,季悄吟盯着那些郁金香看了那么久,他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一个人但凡喜欢什么,眼神是藏不住的。
而现在这个姑娘将她喜欢的花搬进了他的房间。
自打很早之前何君因为插.花事件触了宋雁书的霉头以后,前经理蒋艳便不再让人往他的房间摆花。
这是时隔好几年后,他的房间第一次出现鲜花。而且还是灰蓝色的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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