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待了十多年,一直到初中毕业才离开,高中是在青陵读的。”
“好端端为什么要离开呀?”她坐直身体,竖起双耳,屏住呼吸。
时隔十一年她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
宋雁书并未察觉到季悄吟的异样,语气如常,“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方便继续照顾我,我就被接去了青陵外公家。再者家里人觉得青陵这边的教学质量更好,就让我转学了。我高中是在青陵一中读的。大学去了荷兰留学。”
季悄吟设想过很多可能,这个原因也在她的范围之内。但亲口听宋雁书说出来,总归还是不一样。
“宋总,你初中在哪个学校读的?”
“三中。”他转头看她,“你呢?”
“十五中。”
“我中考考场分到十五中。”
“你还记得中考?”
“当然记得,我中考的准考证还丢了。”
季悄吟故作镇定,“那你怎么参加中考?”
“考完才丢的。最后一门化学考完,回去就找不到了,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随着宋雁书的话,季悄吟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往回跑了跑。他应该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丢失的那张准考证其实就在她手里。她妥善保管了整整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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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下了堰山大桥以后,宋雁书打了左转灯,车子左拐进入更为繁华的老街。
这一带都是上了年代的古建筑,清一色的灰白色,古朴又陈旧。
一排排整齐的老楼栖息在微茫细雨中,增添了几分历史积淀感。
季悄吟看着窗外徐徐略过的建筑有些出神。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小时候。
在她读幼儿园那会儿,宛丘也有好多类似的老街,几十年的灰白小楼孤寂地伫立在路边,推着平板车的小贩沿街叫.卖。
糖葫芦、棉花糖、烧饼、油条……
她总是拽住养父的警服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爸爸,我想吃棉花糖。”
养父嘴上说小孩子吃糖容易蛀牙,可每次都有求必应,要什么买什么。
他微笑地揉她的脑袋,“不许告诉妈妈,不然爸爸要挨骂的。”
养父是季悄吟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她对于未来枕边人所有美好的期待都来源于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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