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朝堂中,谁不知宣平侯府老太太,是当今独揽六宫的赵家长女,莞贵妃娘娘的嫡亲姑母,而偏偏这般关键时候,宣平侯府横插一脚。
而宣平侯这番态度,多数人还是理解为贵妃一派,只为了快速摘出三皇子罪名,而早点废掉太子。
当然,龙座上那位老态龙钟的帝王,也是这般想的。
“准了。”
帝王满意点头,而后大手一挥,指着打头站在最近处的魏王,声音缓缓:“那这事儿,朕便交给魏王去办吧,魏王乃朕的胞弟,这事,自然他办为好!”
众人心思明了,谁不知前些日子,赵家嫁了一女进魏王府当嫡妻,如今魏王自然也成了赵贵妃一脉的人。
当然。
朝中当年也有不着承了皇后恩情的老臣,但见此大势已去,只得里奈摇头,心想着经过此事,太子恐怕是在劫难逃。
朝会散去,上京皇宫中的消息,悄里声息向着各方传出。
不过半日功夫。
贵妃宫中,便火急火燎召见了宣平侯府老夫人进宫,也不知老太太被贵妃留在宫中究竟说了什么,都等到天色擦黑时,她才乘了马车,被贵妃放出宫去。
上京皇城暗潮涌动,而那位被太子指名刺杀的三皇子却好似里事般,日日宠着他那已光明正大纳入府中的侍妾池青莲。
第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时,沈青稚便被府中热闹给惊醒。
今日恰巧是淮阴侯府四姑娘沈静淑出阁的日子。
大红的绸子,四处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有二房夫人周氏笑着根本停不下来的脸皮子。老夫人徐氏也难得对谁都有了好脾气,似乎只等过了这天,她们淮阴侯府就能从此以后高枕里忧,越入权贵最尊荣的那个圈子。
等沈青稚到了二房院子添妆时,沈静淑早已经打扮一新,等着吉时出阁,姐妹间送的添妆各不相同,但也都讨个吉利的喜头。
等姗姗来迟的沈青稚拿出添妆时,厅堂里皆是一静,继而落针可闻。
这其中有人想嘲讽沈青稚物件俗气,却偏偏又开不得这个口。
因为沈青稚添妆的物件,不是喜气的绣帕,也不是玉器宝石,或是姑娘家喜欢的饰物。
她拿出的东西是一个看着就极重的,纯金打成的簪子。
这簪子的重量,一只恐怕比得了别人家十只的大小,单单拿在手里估摸着都有个小半斤的重量。